潘老村长弹一弹烟灰。
“周总,我们村子那么穷,也是你来投资农机肥生产基地之后,村子才有了点钱。可是我们底子薄,这么点钱也想买股权?那可是五十亿啊!我一听这个数字,就眼花缭乱。”
周江河给潘伟杰递眼神,潘伟杰便说:“这个五十亿并不要我们出,我们用分红做抵押,就可以贷到五十亿的贷款。”
“可是,”潘老村长咬了咬牙齿,“大家好不容易得到点钱,过好日子,谁肯用这分红去做抵押?我们老农眼光不长远,认准到手的钱,那些遥遥无期的,没有几个相信。”
薛镇长插嘴说:“我昨天吃饭之后,躺在酒店的床上,把这件事情想了又想,我认为确实是好事儿,我一动尽所有力量去促成。我们镇上那块地皮,估价是五十亿,如果抵押贷款,说个情,应该可以搞到一百亿!”
张大哥昨晚跟薛镇长一个房间,两人趁着酒意,谈了很久,畅想了很久。
“潘老村长,你想想,要是村民都买了股权,以后每年分红,啥都不用干,就有这么多钱赚。你想去哪里旅游,就去哪里旅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就跟广东那边一样,现在广东那边,都是包租婆,包租公,每天过着到处玩儿到处吃的生活!”
潘老村长被张大哥的话吸引住了。张大哥故意顿一顿,然后才继续说:“用现在网络的话,那就叫任性,有钱人就是任性。老村长,你不想带领村民任性一回吗?反正我是铁定跟周总的,周总要我买什么,我就买什么。跟周总投资,等于是买保险一样,妥妥的。”
潘老村长看周江河,满眼发光:“周总,真是这样吗?”
周江河不想说不靠谱的话,谨慎道:“只要我们周氏不亏损,张大哥的话就能实现。”
“可要是亏损了,怎么办?”潘老村长狐疑的说。
潘伟杰回答:“周总昨天跟我说了,赚是我们的,亏是他的!”
周江河接着潘伟杰说:“当初我投资神农肥料的初衷,其实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助你们潘家垇脱贫致富。现在我的初心也是这样,让你们买股票,是为你们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潘建国从潘老村长的手里拿过来香烟,点上一根。
“周总办事,我们还不放心吗!再说了,我们只是把分红拿出去抵押,神农肥基地的租金,我们还是有的。”
薛镇长开玩笑:“潘老村长,要是你们不想要这五十亿的股权,那给我们大岭镇!到时候大岭镇个个都过上包租公包租婆的生活,你们可别眼馋!”
潘老村长把香烟丢在地上,用脚尖掐灭了。
“那我们就试一试看!”
周江河把车钥匙给潘建国:“建国大哥,你送薛镇长和张大哥回大岭镇,我跟老村长和伟杰去村里头摸一摸底细,看看大家的意愿如何。”
潘建国拿起周江河的豪车钥匙,两眼冒光。
“我开过手扶拖拉机,摩托车,面包车,小皮卡,大货车也开过,但就是没有开过几百万的豪车,还真有点紧张!”
潘伟杰开玩笑:“你可别给蹭了,蹭一下重新上漆可要十几万呢!就是开车的时候,也不能急停急转,轮胎磨损了,也得好几万!”
潘建国信以为真,还不敢去开了。
周江河打手一挥。
“你就当皮卡车来开,剐蹭了我自己保养。当然了,最好不要剐蹭,安全第一!”
有了周江河这句话,潘建国这才敢拿起钥匙。
“薛镇长、张大哥,我们走吧!”
薛镇长对周江河说:“周总,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我相信你,薛镇长!”周江河站起来跟薛镇长握手道别。
送走了薛镇长,周江河便跟潘老村长、潘伟杰等几个人一起走家窜户的摸底细。
“这户姓梁,是我们潘家垇唯一的外姓。”潘老村长介绍说,“家主叫做梁建立,大概五十吧,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人很节俭。三个儿子都还没有结婚,也都在神农基地当勤杂工,每个月三四千收入。”
“一个月前,三兄弟刚集资买了一辆小车。他们正打算把旧房子改建成小洋楼。现在他们也不缺钱了,就缺老婆。”
说到这里,潘老村长八卦起来:“周总,你们公司有单身的姑娘多吗?我们村子光棍太多了,从前是穷,不敢找老婆。现在有点钱了,也该把日子过起来了。”
听老村长的话,潘伟杰和潘文静脸上都有尴尬之色。她们也就二十出头,但在村里头,这个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老村长的话感觉就像是在说他们。
周江河的公司里倒是有好几个单身的女职员,但要劝她们跟村里头的汉子谈恋爱,估计没有人敢响应。最好,村里头的汉子能在县里头或者市里头买套房子。
周江河心里这么想,但又不好冷了潘老村长为村民着想的好心。
“这件事情以后我们再商量,现在先解决周氏股权的事情。”
说话之间,来到梁建立家门口。
他们还是那种三进土墙瓦房。有围墙,围墙里是一个晒谷场,晒谷场旁边有猪圈、牛棚、杂物房。
一间大瓦房,中间是客厅,两边各有两间厢房,瓦房后面是一间低矮的小瓦房,也就是厨房。
潘老村长还没有进院门,就大声喊:“老梁在吗?”
梁建立正在院子里修理锄头,听到老村长的话,急忙回应:“老村长来了!”
潘老村长说:“你看谁来了!”
梁建立一手拿斧头,一手拿锄头,抬头一看,见是周江河,红黑的脸上立即露出热情的笑容。
“周总,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