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就默认了,转念一想,这事儿有什么丢人的?
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自外边传来,听到声音,两人同时向外边看去。
“林长歌……”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低下头继续工作,全然装作没听见。
“秦筱京,周江河。”
人还没进屋,林长歌已经冷冷的喝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秦筱京起身迎了出去,“林书记,您来了。”
林长歌气的耳冒青烟,只是扫了秦筱京一眼大步流星进屋,看到周江河,他不敢对周江河呲牙瞪眼,周江河只是个村民,没找他借钱,也不是他的下属员工,就算周江河杀了人也是警察管,和他这个乡里的书记根本没半分钱关系!
“林书记找我有事儿?”周江河起身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林长歌插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你们两个在搞什么,村里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周江河嘴角稍稍上扬,装作不知,“林书记,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林长歌绷着脸,“周江河,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村里的乡亲们去合作村干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周江河摇了摇头。
“好,好,好个不知道。”林长歌气的直点头,“你们两个都在这儿不知道是吧,我看刘书记来了你们怎么说!”
“刘书记来了?”周江河依然装作不知。
“周江河,你和我装什么装?装疯卖傻就没事了是吧?”林长歌气的耳冒青烟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掐着脖子活活掐死。
“您说的是乡亲们去合作村的事儿?”
“不是这个事儿还有什么事儿?”
“那我知道。”
周江河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去,但秦主任说不能给领导们添麻烦,我又阻止不了他们,只好自己留下来了……”
周江河的一席话差点没把林长歌气的脑出血,插着腰在屋子里又来回踱步,周江河把自己洗白了也把秦筱京给洗白了,这下,他也没办法了。
“筱京,上边截流那是政策规定,乡亲们不懂你这个村主任难道也不懂?他们去你怎么不阻拦?为什么不上报?”林长歌开始向秦筱京发火。
“我和大家说了情况也阻止了,可大家不同意,也不愿意听我的,人家说的也没错,人家要活着,我不能不给人家生路吧?”秦筱京的声音有冷,没有退却的意思。
“你们,我看一会刘书记来了你们怎么交代,这是一句管不了就能不了了之的事儿?”林长歌急的脑门直冒汗。
这事儿他这个乡里的书记要是解决不了,刘子铭可是要撤他的职,既然刘子铭能说得出来肯定就能做到!
“江河,秦主任,不好了,出事了!”
张迷糊歪歪斜斜冲进了院子,脸上有个大巴掌印,头顶上本来就没几根头发还弄的乱七八糟,推开门冲进屋子,没看到林长歌差点将其撞倒在地。
屋子里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林长歌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张迷糊他直接扭头到一边,这张迷糊可是熟人,这些年去镇里上访的次数比他来村里视察工作还要勤,光是镇里食堂的盒饭这家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林,林书记,你来了噻。”张迷糊发现了林长歌,皮笑肉不笑的和林长歌打招呼。
“张迷糊,大白天你喝什么酒?不是已经戒酒了吗?”林长歌很是无语。
“我没忍住又想喝了,这是好玩意了噻,林书记你也喝点了噻?”张迷糊气死人不偿命的嘿嘿笑着。
“有事儿快说事儿,什么不好了?”林长歌恨不得给这家伙两个大电炮!
“没……没事儿。”
张迷糊说着便倒在了墙上,屁股划着墙面慢悠悠坐在了地上,不等在说话已经呼呼睡着了。
这不怪他,三四个月没沾酒水,突然喝了一斤多,的确有点扛不住。
“看看你们,这就是扶贫先扶志,这样的人……”林长歌将矛头指向了周江河和秦筱京。
闻言,周江河瞬间皱起了眉头,深邃的眸子眯在了一起,“林书记,这样的人他怎么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江河突然发作,林长歌显然没想到他敢,愣了一下,“我没说什么,这大白天喝酒跑到村部,让人看到这成何体统?”
“腿长在他身上,跑到什么地方是我们能决定的?”周江河眯着眼睛问道:“无论他去哪儿,难道不是他的自由?”
“您能管理,他张长顺去永宁镇政府的次数少?你打断他的腿了?”
林长歌皱了皱眉,“周江河,你是在指责我?教训我?”
“您是书记,我周江河怎么敢?”
周江河绷着脸无比严肃的说道:“我只是想告诉您,不管张长顺如何,只要他还是个人,身为领导的您必须要尊重他,而不是看不起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