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女郎说话的声音很小,不时也偏过头,越过旁边龙腾领卫兵宽厚结实的肩膀,偷偷看着斜对面酒桌上几个身穿“魔爪”制服,面貌凶狠的男人。被黑sè眉笔和紫sè珠光眉膏涂抹得颇具youhuo力的眼睛里,本能地流lu出恐惧和惊慌的目光。
林翔默默地看着蹒跚脚步往来于各个酒桌之间的枯瘦男人。那张瘪缩如骷髅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纽扣脱落,敞开的衣服xiong口,lu出两排从皮肤表面高高凸起,触目惊心的整齐肋骨。长时间营养不良和神经系统萎缩,使大块肌肉如同被重力狠狠压进骨缝之间,留下一道道灰暗yin森的凹槽。他半张半闭的嘴角一直在流着恶心的浓涎,呆滞的目光却在桌脚椅座间来回搜寻。偶尔现一块被别人啃光,扔在地面上的骨头,会立刻弯腰突窜过去,两眼放光地将骨头死死抓在手中,忙不迭塞进嘴里,用枯黄的牙齿用力嚼咬出“嘎蹦嘎蹦”的脆响。
一个身穿“魔爪”黑sè制服的雇佣兵抓起桌面上喝空的酒瓶,站起身,解开皮带,从松散的ku子里掏出软垂的生殖器,将粗涨的马眼凑进瓶口,收缩肌肉,从膀胱中挤压出一股腥黄sāo臭的尿液,很快注满瓶内三分之二的空间……做完这一切,才心满意足地穿起ku子,带着脸上/yin/dàng/邪/恶的笑意,把沉甸甸的,散着温热的酒瓶递到瘦男人面前。
骨头很干,表面带有大量沙土,嚼起来很费力。碎裂的骨片扎在喉咙中央,带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瘦男人枯黄的脸上立刻涌起一片不正常的鲜红,他看也不看雇佣兵递过来的瓶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直接凑到嘴边倒翻瓶口一阵猛灌。这种丝毫不辨的行为,在酒馆中立刻引一阵哄堂大笑。距离最近的几名酒客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瘦男人旁边,刚刚拉上ku子,正在系皮带的雇佣兵,被烟酒熏浸透过度的脸膛上,也扭曲出得意洋洋的狂笑。
“别看了,他已经没救了――――”
兰德沃克一直注视着林翔的眼睛,当那双黑玉眼眸深处刚刚释放出森冷残忍目光的瞬间,他非常及时地用细长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认真地说:“他服用的毒品剂量太大,“杰特”摧毁了他体内中枢神经的主要传导部分。他的大脑已经丧失对于事物的最基本判断,仅仅只是在生理饥饿感的驱使下进食。这种状况也许还将继续半年或更久,但是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我曾经收治过几个类似的成瘾病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尤其是在最后几个星期,那些病人给我的感觉……根本就是一群没有自主思维,行动迟缓,随时可能/肉/体/崩溃的活僵尸――――”
“杰特,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兰德沃克抿了一口啤酒,感受着清凉口感的同时,说话的语气也尤为沉重:“它能对大脑产生强烈的刺ji效果,短时间内,强行促肾上腺素分泌。但这个过程是以破坏人体细胞组织为代价而产生。几乎所有家族士兵都会携带一枝“杰特”危险,也是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他们通常会注射这种可怕的药物,让自己感受不到死亡带来的恐惧。这样做,并没有什么过错。可是在普通人群当中大量出售……很幸运,你不是那种目光短浅,单纯只看到利益的傻瓜。龙腾领拒绝接受这种近乎自杀的毒品……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留在隐月城的部分原因。”
“……他,还能活多久?”
身边充斥于耳膜的hun乱与喧嚣,似乎没有对林翔产生任何影响。他面sè平静地看着坐在地上举着酒瓶猛灌的枯瘦男子,说话声很轻。
“我不知道――――”
兰德沃克摇了摇头:“药物刺ji效果无法单纯从外表进行判断。这需要一系列详细的数据测试。你没必要救他,也不可能救他。人类以大脑是否保持思维状态作为生存或死亡的界限。他的皮层组织已经萎缩,即便全面更换新的神经传导系统,存活期也不会超过五年。”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林翔从男子身上收回目光,声音柔和得如同低语的恶魔:“我只是在想,如果把浓缩过的高纯度“杰特”注入寄生士体内……是否仍然会保持同样的效果?”
兰德沃克hun身一震,“咔嚓”一声,握在手中的拉罐啤酒被捏得瘪缩变形,破裂的金属锐片割开他手心的皮肤和肌肉,冰冷的酒**体和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他猛然抬起头,盯着坐在对面的林翔,声音颤抖地问:“你,你,你准备用它……”
“只是做为一种预备手段。如果可以,我根本不会使用这种肮脏邪恶的东西――――”
林翔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人类世界当中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真的不应该……”
兰德沃克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说话声也随之平缓下来:“一个人不可能改变世界,除非你拥有……”
“你说的没错――――”
林翔神情冷然地打断了他的话,沉默片刻,他掀开衣服下摆,抽出别在后腰上的m5枪,举手瞄准坐在侧面地板上正端着尿瓶猛灌的干瘦男人,淡淡地说:“但我至少可以改变某一个人的命运,让他摆脱被侮辱和肮脏、罪恶的环境……进镇前你的那句话说得很对――――德诺尔曼克斯这个地方,的确不值得喜欢。”
话音刚落,他重重扣下扳机。
雷鸣般的枪声彻底压过酒吧里所有喧嚣与嘈杂,瘦男人的头颅被整个炸开,爆成一团红白hun杂的血雨浆雾,爆裂开的骨片将他手中握着的酒瓶砸烂,sāo黄的尿液溅得站在旁边几名“魔爪”雇佣兵浑身都是,散出强烈的酒味和臭味。
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每一个人,包括那些酒精上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醉鬼,都感觉到一阵自内心深处的森寒与战栗。无数道目光直楞楞地盯着坐在酒桌旁边的林翔,还有他手里那把口径粗得惊人,释放出淡淡硝烟与白sè雾气的枪。
慢慢转过身,林翔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在所有人脸山飞快掠过,冷冷地说:“他是人,不是任由你们肆意践踏尊严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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