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房间内四人中有一个年纪和独臂老者差不多的蓝袍老者接道:“师兄,咱们师傅的血海深仇,那是一定要报的。就算贼子李岚天已经死了,可他还有儿子和其他后人。有道是负债子还,天经地义。这一次我们万里迢迢的赶来,又岂能这么空手而回?”
独臂老者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闻言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当年师傅和帮中四十多名兄弟横遭惨死,我若是放过了凶手的后代,只怕无法对死去的英灵和他们的家属有所交代。这个仇,那是一定要报的,李岚天的后人要怪,那也只能怪他们投错了胎,有这么一个罪恶滔天的祖先。”
说着,独臂老者又把目光看向那个代号潜龙十二号的壮汉,道:“你接着说,那个女子是甚么人?她又哪里会知道李岚天后人的消息?”
壮汉答道:“回禀帮主,此女子名叫葛凤秀,是太鲁城里一个暗娼。属下……曾经光顾过她,觉得她还蛮识情识趣的,便做了她的熟客。有一次和她闲聊中,此女子无意间说起,说她是本地双溪镇人,小时候家里贫穷,便在十四岁的时候进入镇上一家姓李的大户做了丫鬟。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没做两年,便被这户人家赶出家门,不再录用。之后该女子嫁给了太鲁城里一个泥瓦匠,不料又是不到两年,泥瓦匠得病不治,一命呜呼了。为了生活,她只能做起了皮肉生意,也由此与属下结识。”
江湖中人,特别是男人,大多都不介意花钱寻点开心。赌钱逛窑子,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丝毫也没有值得羞愧的地方。所以,此刻壮汉说起自己和那暗娼的结识过程,除了一开始稍顿一下外,此后便自然无比。而房间里其他人听了,也都没有露出不愉的表情,仿佛本该如此,毫不稀奇。
而且,刚才说过话的那个蓝袍老者这时候还穴嘴道:“这么说,这户姓李的人家,就是李岚天的后人了?十二号,光凭一个暗娼所言,你又怎能下此肯定?”
壮汉忙对蓝袍老者抱拳道:“总护法说的是,光凭此女子的一席话,原也没引起属下的怀疑。只是这女子似乎对双溪镇上这户姓李的人家有颇多抱怨,言谈中,时不时就要骂他们一两句北方佬。这时候,属下就想起来之前帮主的交代,开始留意起来了。因为宛州离北方万里之远,此地的住户,很少有北方人存在。况且如此巧合,这户人家正好姓李,万一真有相关的联系,又岂能不一查到底?”
听了这话,那蓝袍老者也满意的笑了,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稀稀落落的胡须,点了点道:“很好,你能有这份尽责之心,真不枉了本帮对你十年的训练和栽培。继续说下去,后来你又是如何证实和肯定的?”
壮汉是了一声,接着便道:“之后属下就开始旁敲侧击,套问这女子的话。果然从她嘴里,得知这户姓李的人家,的确是北方人,大约在十几年前举家从北地搬迁到此定居。现今的主人名叫李求道,娶有一妻一妾,生有二子一女。”
此话一出,除了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位独臂老者依然不动声色外,其他四人都是一脸喜容。而就在楼下偷听的霍寒普则是脸色大变,全身都颤抖起来。
祸事来了!果然祸事来了!这帮江湖人物到此的目的,果不其然要掀起腥风血雨!
霍寒普正好知道镇上李府的李老爷,名字就叫做李求道,而且他们家正好也是十多年前从北方搬迁过来的。毫无疑问,楼上这些江湖中人所寻找的仇家,就是在此!
霍寒普顿时惊急交加,心里想道:虽然李府只是小镇的外来户,平常和镇上的居民也没甚么来往。他们是死是活,原本和小镇无关。可是莲儿姐此刻就住在李府里,万一她会被殃及池鱼,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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