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甄小乖只是用他那双眼,以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挑衅的目光冷冷的扫向那个黑衣人——他穿着一身的黑色夜行衣,黑色的衬衫黑色的手套黑色的裤子,甚至还有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除此之外,那家伙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能挡住人大半边脸的大墨镜,叫人难以看头他的想法。
黑衣人自‘你来了’三字出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吐出第四个字,而甄小乖恰好便是你言我不语,你不言我更不语的最佳典范。于是此刻在这篇极适合夜班斗殴寻衅滋事的烂尾楼下,他们二人相视而对,久久的沉默不语。
空气,在这一刻间显得有些凝重。
黑衣人不了解甄小乖,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可以连续一个月也不开口讲半个字的冰山族,在二人对视了十来分钟之后,他便先沉不住气的狠狠朝地面一挥手——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被压迫至地面,接着就是那一挥手的力量,地面被生生破开了一道裂痕,那裂痕足有十多厘米深,看起来与地震造成的效果也一般无二。
甄小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就是这个家伙,刚刚差点将他灭杀在他家的大床板上。此时此刻,他对这黑衣人理应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站在此时此地,甄小乖却对眼前这个家伙生不出半点愤怒的感觉,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真是有趣的很,脾气也够烈,性子也够爆,啧,很和他老人家的胃口。
……
啧,等等!什么老人家?!
甄小乖的瞳孔再度收缩了一下。他回味起自己见到这个黑衣人后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名而彻底的,优势在握的感觉。只觉得自己是站在珠穆朗玛的峰顶俯视着正在山脚下准备攀爬的一只小小蚂蚁,只要他一个意愿,这只小蚂蚁就将死于寒冬或烈日,雪崩或飓风。
见鬼的天晓得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八成是刚刚的梦做得太投入了把自己想成了梦里的那个老疯子!
事实上,眼下的他和这个黑衣人,谁有本事俯视谁,真正是明摆着的现实。
那头的黑衣人却不管甄小乖这头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从始至终见到的都是冷着一张脸的甄小乖从未拿正眼瞧过他,即便他随手以气劲将地面击打得迸裂开来,这个人的脸色也未曾有过半点变化,正如他先前偷袭他时,被他一挥手硬生生削弱了气劲,更一个翻身脱离了险境时的情形一般,那个人在脱离了险境,自睡梦中醒来时,那张面孔也始终都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露出变幻的神色。
“你……是摇奖进了人院的那个家伙?”黑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隐隐含着不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