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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女人堆里是非多-20 分封(2 / 2)

他夫人却比他更有见识,一句话堵死了夫君退路,“皇家的差遣,岂是我们寻常人家能够拒绝。”

说起这乐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家女儿,她娘家姓付,爷爷做过前朝太医。她知道,若楠找上他家,是势在必得,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自家是逃无可逃。

乐夫人隔天就收拾包裹跟若楠去了公主府。

她果然不是个普通妇孺,极有胆色担待,跟若楠有言在先,若楠既然请了她,公主的待产调理就要由她做主。

这个若楠求之不得,自然是满口答应,不然也请她干什么。

乐夫人虽然不能公开行事,但是凡是乐夫人的提议,若楠都会一丝不苟,着手实施。

乐夫人仔细询问了公主之前的调理,觉得可行,他跟踪公主一天后,提出公主从现在开始到分娩,再热也不能再用温水泡浴,改为擦洗,以免滑胎。

乐夫人私下告诉若楠,公主胎位不正,胎儿横位,她必须每天为公主做一次腹部按摩以正胎位。

若楠听了很高兴,心想,这下子总算找到问题的根源,公主姐姐有救了。同时又有些担忧,“能扶正么?”

乐夫人稍微犹豫,实话实说,“民妇不敢打包票,不过,民妇一定尽力而为。”

乐夫人提出了他自己的一套守护方案,从现在起,公主饮食必须以素食为主,清淡饮食,多食干果,少食甜食,早晚喝碗豆浆,少量食用粗食。

水果也只能适量进用,以免横生枝节。

荤菜只吃两条腿,一条腿的,如鸡鸭鱼。

四条腿的猪肉羊肉牛肉一概不沾。

乐夫人言之凿凿,这样子调理,既可以保证公主体能,又可以防止胎儿巨大难以生养。

公主必须每天坚持散步,每天接受自己正胎按摩,直至分娩。

乐夫人的提议若楠深以为然。

若楠跟公主夫妇沟通,由乐夫人当面向公主剖析了个中道理。若楠在旁帮腔,说服公主姐姐,全方位接受护理。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加之之前哥哥妹妹的推崇,公主夫妇现在对若楠已经深信不疑,愿意听从若楠建议。

为了不跟嬷嬷门冲突,嬷嬷每日炮制的大肉宴席,公主都赏赐回去给嬷嬷们自己食用,他们虽然不满意公主对他们的疏远,但是得了公主的赏赐与实惠,也知道若楠的不好相与,之前与若楠斗法,他们就没赢过,最终偃旗息鼓,不再嚼舌了。

温恪公主脸色越来越红润,精气神也越来越好,肚子也是越来越大。

德妃,太后除了派嬷嬷探视公主,还时不时派人来传若楠问话。

若楠不敢多说,只是每次如实禀报公主实情。

六月初,产期临近,乐夫人再次跟若楠提出自己的担忧,公主盆骨太小,肚子里的孩子却不小,她担心到时候分娩困难,时间拖得太久,公主会体力难支。

若楠的小心肝缩成一团。拉着乐夫人茫然无计,这个问题若楠还不曾想过,自己太盲目乐观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若楠重复着这三个字,心如刀绞,要在现代就好了,不过横拉一刀,过后连疤痕都不留下。

刀?

对,开刀!

侧切!

这个难不倒自己这个外科大夫。虽然自己没有正式上班,可是大四已经去医院实习过,虽然自己不是学妇科,这种小手术应该没问题。

可是,动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也要有止血药才行,缝线也是问题。

若楠紧张的拉着乐夫人,“乐夫人,你家里有没有十分特效的止血药品,就是那种在瞬间可以止血的药品?”

“民妇家藏特效止血药品——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若楠知道,可是若楠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有也白搭。

看着精明强干的乐夫人,若楠有了好主意。

若楠开始引导乐夫人,“夫人见没见过伤口太大需要缝合的?”

“见过,民妇见过爷爷给人缝合过被恶狗撕扯的外伤,外子也曾经给人缝合过刀伤、”

这个倒是若楠没想到的,“你夫君有缝合外伤的工具?”

“有呀?民妇嫁过来的时候,民妇爷爷作为嫁妆陪送给民妇quan套银质医用用具,像针灸用的银针啦缝合所用的弯针啦,”

“等等,缝合所用的弯针,你也有?你用过没有?”

若楠欣喜若狂,这就简单多了。

“民妇没用过,一般都是外子使用。”

若楠决定继续诱导乐夫人,“乐夫人见过婴孩太大难产的产妇吗?”

“民妇多年帮人看护产妇,当然见过。”

“产妇受伤,那个那个伤口如何处理?会有危险吗?”

“当然有危险啦,难产一般会挨很长时间,通常有挨不过来的产妇,唉,一尸两命,家毁人亡,惨啦。”

“孩子顺产,母体会被拉伤,乐夫人想没想过,与其等着孩子慢慢奔命,不如我们人为给孩子打开命门?”

乐夫人脸色惨白,“十八爷,您说,您说是开肠破肚取孩子?不不不,这有伤阴德,决不能做。”

若楠一把拉着要逃开的乐夫人,也顾不得避讳,压低音量小声道,“不是开肠破肚,只是人为扩大产道,让孩子早早出生,你不是说公主盆骨狭小孩子有些大吗?”

乐夫人手指战抖,嘴唇颤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十八爷,你,你是说,”

若楠抓紧乐夫人点头道,“对,就是那个意思。”

乐夫人疯癫般的摇头摆手,“不不不,不!”

若楠却不愿放过她,“您想一想,自然拉伤跟人为剪伤有什么区别?结果却大大不同,后者可以加速产妇生产,母婴得救,前者就只有听天由命。你我现在在一条船上,必须同舟共济。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你好好想想。”

乐夫人虽然处在极度恐惧中,还是抓住了若楠话中之意,“你是说,公主有事,我们会万劫不复?不,十八爷,你保证过的?怎么能食言而肥?”

若楠原本没有此意,见乐夫人误会,干脆顺水推舟,出言吓唬,让她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不错,爷的却说过要保你全家周全,可是你也说过会尽力而为,现在呢?你能够救却不愿意救,你不尽力,爷便不救你,咱们彼此彼此,公平合理,爷我何曾食言?”

乐夫人气恼的看着若楠,呆愣半晌,失魂落魄向公主府门走去。

“民妇要好好想想。”

“好!小爷就容你想想,不过要尽快。”

若楠送乐夫人出门,随口吩咐随身侍卫,“额敏,你送乐夫人回去,派人保护好乐夫人一家。”

乐夫人的目光让若楠有些羞惭,可是,若楠知道,要让乐夫人摆脱几千年传统的束缚,不下重药是不行的。若楠不允许她退缩,一定要押着她跟自己干,谁叫自己是男儿呢?自己可以不计较,可是公主不能不计较。

若楠此时感慨,自己要是女儿身该多好呀,就不用这样恶人恶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广而告之,还有后续,大家要撒花鼓励哟

提裙弯腰,草草这里提前谢过。

救公主乐夫人素手擎天

下篇

若楠此时感慨,自己要是女儿身该多好呀,自己就不用这样恶人恶性了。

一天过去了乐夫人没回复。

又是一天过去。

短短两天,在若楠却是那么漫长。

两天的等待,若楠真切的体会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两天后,乐夫人妥协。

她答应若楠,每天上午过来陪护公主,下午回家练习手术缝合。

若楠想想也是,公主府人多嘴杂,难免泄露消息,老婆舌头也能压死人。

可是若楠担心乐夫人不谙手术,回家也是练不得法,于是在公主府后排楼上辟出一房,安排侍卫守住楼门,自己手把手的教导乐夫人如何使用剪刀式镊子,在新鲜猪肚上面练习侧切,产后缝合。

若难看出乐夫人有所疑惑,好在她聪明没问,若楠便假作不知,有些事情还是模糊处理好。

为防乐夫人临场胆怯误事,若楠有意在猪肚之上抹了新鲜猪血让她适应,乐夫人起先手慌脚乱,不得要领,慢慢的逐渐顺纯熟起来,赤手抹干血迹,眼睛也不眨一下了。

解决了乐夫人,若楠长长的呼口气,剩下的就是公主姐姐了。

若楠思虑过后决定,先不跟公主透露,待事情危急之时,再跟她摊牌,到时候就拿孩子说事,相信身为母亲,一定会配合救治孩子。

对,若楠对自己点点头,就是这个主意。

乐夫人若楠每日忧心忡忡。

反观公主额驸却比他们轻松多了。夫妻两个每日携手散步,沉浸在你侬我侬之中。

六月二十日丑时,公主开始忽然腹痛。

乐夫人告诉若楠,公主阵痛了。

若楠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战斗状态。

她一方面火速让人进宫给德妃,太后报信,一边使人通知四爷与十三阿哥府。

公主一时叫唤嚷疼,一时又酣然入睡。

若楠哪里见过这阵势,唬得脸色发白,心急如焚。拉着乐夫人快要哭了,“乐夫人,怎么样?皇姐怎么睡着了?什么时候能生?有危险么?你有几成把握?”

乐夫人看着面上镇静,其实心里也慌得很。

不过眼见若楠慌成这样子,不好再吓他,故而压下自己的慌乱,耐心给她解释,说公主这是**胎,不碍的,等疼起来公主自然就醒了。

若楠久不见公主动静,又去呱噪黄远,嚷着叫他们去给公主请脉。

公主发动,若楠不敢回宫休息,也严令黄远,不准太医院太医离开半步,否则,若楠只说了否则两字就没再多说。

黄远虽然心有不服,奈何端人饭碗,只好忍气吞声。

乐夫人在内守着,太医院太医黄远,霍桂芳在外侯着。

若楠不时跑进跑出,犹如热锅蚂蚁。

一会儿去追问乐夫人公主到底什么时候生产,一会儿去询问太医们,要不要再去给公主号脉,一会儿又追问给公主提气的人参浓汤熬好了没。

其实这些哪用的着若楠吩咐,一应措施,乐夫人早就备下了。

二十日,若楠等熬了通宵,公主时睡时疼,看着精神倒比若楠还好些。

二十一日中午过后,温恪公主阵痛加剧,起先阵痛隔时还有一会儿,后来就越来越密集。

“公主忍住,对,就这样忍住,向下憋气,对,就是这样。”

“公主不想吃也咬咬牙多进一些,这样才有力气,小阿哥们才能出生的快一些。”

乐夫人指挥公主忍住疼痛不要大声叫喊保存体力,在阵痛间隙,力劝公主咬牙进食,以增加体力。

若楠在边上抓耳挠腮,问东问西,乐夫人已经疲于应付了。

好在四福晋来了,十三福晋也来了,她们一左一右强摁住若楠,不叫他去各处捣乱。

少了若楠的毛躁,乐夫人得以专心安抚公主。

若楠不能守着公主,于是转而指挥太医熬制各种应急汤药。

黄远觉得不必要这般浪费,千年人参,价值不菲,等需要时再熬不迟。

“等需要时再熬就晚了。公主重要还是银子重要?浪费也是浪费我皇家的东西,与你什么相干?要你心疼?叫你熬你就熬,这么多废话!”

若楠火冒三丈想也不想,一句话把黄远拍个半死。

黄远觉得忒冤枉了,乞求的看向两位坐镇的福晋。

四福晋看着脸红目赤斗鸡一样亢奋的若楠,选择摁住黄远,她一边偷偷给黄远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自找麻烦。一边递了冰碗给若楠就消热降火。

天交二更(9-23),孩子终于可以看见一小块头皮了,可是公主无论如何使劲憋气,孩子就是不出来。

乐夫人不断给公主打气,“公主主子,您在努力试一次,就差一点点了,啊,公主。”

若楠知道,乐夫人这努力想让让公主顺产。

可是事与愿违,时间一秒秒过去,若楠等不及了,“乐夫人,公主已经挣扎一天,精疲力竭,再不施救,就晚了。”

乐夫人任命的闭上眼睛,使劲点点头。

按照乐夫人事先吩咐,乐夫人准备手术。

若楠带领十三福晋四福晋额驸进入产房。

嬷嬷要来阻拦,“十八爷,额驸,男人不能进产房,会有血光之灾,啊,”吃了若楠护卫的窝心脚,那婆子傲叫着躲到门口去了。

若楠拿出腰牌在他们眼前一晃,厉声喝到,“好好在门口侯着,耽搁了公主,仔细你们的脑袋。”

若楠拿出早就消毒备好的棉布衣衫给个人换上,让十三福晋四福晋拉起消毒布帘,围住公主,挡住门口守护嬷嬷的目光。

若楠贴近公主耳边,告诉她,现在情况非常紧急,自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否则,他们母子三人将性命难保。

公主毕竟是公主,只是微微犹豫片刻,便答应了,落泪说道,“弟弟,若果为难,先救孩子。”

若楠擦去姐姐的泪痕,这个时候,信念很重要,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姐姐,“有弟弟在,两位嫂嫂在,乐夫人在,就有姐姐一家大小在。请姐姐相信弟弟。”

若楠回头再看额驸,额驸握紧妻子,含泪点头。

乐夫人手术若楠充当助产士,额驸我这公主的手安慰妻子,给公主打气。

很快双生姐姐出生,刚刚包裹完毕,妹妹又赶着出来了。

亥时,公主经过一天的磨难,终于双凤,随即昏睡。

乐夫人把孩子交给待产的嬷嬷去处理,让额驸大声叫喊公主,别让公主入睡。

随即,发现公主□有少量血液流出,有约流越多的趋势。

十三福晋四福晋用早就备好止血药纱死死摁住公主的伤口。

乐夫人迅速用温开水调制的云南白药给迷迷糊糊的公主灌下。

额驸握紧公主使劲交换公主闺名,“娴儿,醒来,看看女儿,他们好漂亮。”

若楠死掐公主人种。

乐夫人随后用银匙拗开公主牙齿,给公主灌人参汤。

若楠见温恪这会儿吐出全部汤药,似乎已经深度昏迷,心下着急,起身按压公主胸脯,助他呼吸,三下之后,公主咳嗽睁眼,“好困,想睡。”

乐夫人喜极而泣,“好了,来,公主,张口喝汤,唉,就这样,就这样,公主千万别睡,小格格等着公主去抱他们呢。”

公主十分困倦,强争眼帘微微一笑。

额驸仓津含泪给妻子擦拭汗水,“谢谢雅娴醒了。”

温恪慢慢喝完了一小碗参汤,人彻底清醒了。

乐夫人进行缝合,由于没有品,公主的嘴唇都咬破了,额驸心疼妻子,把自己的手掌塞进妻子口里,若楠要用纱布换出手掌,额驸摇头拒绝了,他要与妻子一起承受痛苦。这是个不错的男人。

乐夫人告诉若楠,公主出血止住了,公主吉祥了。

若楠不能相信,拉着乐夫人不放,“你确定?公主已经健康无事了?”

乐夫人笑着保证,“民妇确定,公主一定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谢皇姐,皇姐你好美,是大清最美的女人!”

若楠心中狂喜,人定胜天,果然不错。

她俯头亲亲温恪,笑着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准备发到十七章,后来发现字数超过5000,会扣分分,所以单发一章。

草草赶文累得手抽筋,亲们要撒花花鼓励安慰哟

====啊啊啊,太累了,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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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多多更新报答各位。

颠覆雍王府的教育事业

若楠俯身亲亲他的温恪姐姐,笑着哭了。

体力严重透支,神经绷得快要断弦的若楠,动用康熙给他的密匣,勉强打起精神八百里加急给康熙写了他人生第一份奏折,奏折如何写,若楠没学过,只好想打哪里写到哪里。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承蒙皇阿玛信任,委以重任,上天垂怜,皇阿玛福泽,现儿臣幸不辱使命,温恪公主母女平安。”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恭喜皇阿玛,您当外公了。

然后再加一句,嘻嘻,儿臣我也当舅舅了,同喜同喜。

落款:儿臣胤衸敬上。某年某月某日。

然后入匣上锁交给小李子。

再然后,倒头呼呼大睡。

若楠这个特护使实在当得太累了。

四阿哥摸出钥匙,打开某女密匣,看了奏折内容,嘴角弯了又弯。

咳嗽一声,连同自己的奏章密匣一起交给等候信使,“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到御前,不得有误。

若楠自从当上这个特使,精神高度恐惧,体力严重透支,乍一松弛的后果是倒头大睡三天三夜,迷眼不睁,水米未尽。

以至于四福晋带他回府,她猫咪似的贴在人家脖子里流口水浑然不觉,以至于他霸占四四大老婆的床铺三天三夜不自知。

幸亏不是初一十五日,否则,妨碍四四临幸四婆那罪过就大了。

四福晋都快哭了,只拉着四爷想法子。为了耳根清净,也为了若楠的健康,喧太医来府。

太医切脉后结论,若楠只是极度劳累瞌睡了。

若楠最近在太医院大大的闻名了,所有太医都怕了他,知道这个小祖宗不好惹,出诊太医拒绝了四爷用银针扎醒若楠的要求,“回四爷话,不是奴才驳四爷面子,十八爷委实没病,睡醒了就自然醒了,不必施针。四爷安心,奴才告退。”

四阿哥没法子,直接抱起若楠摔地毯上。

若楠屁股生疼,搞不清状况,张嘴大骂,“是谁搅爷美梦,哎哟,疼死我了,看爷不灭,”

近墨者黑,若楠已经沾染了八旗恶习,不生气还好,一生气就爷来爷去的吓唬人。

四阿哥在若楠大不敬之前拧起若楠,“十八爷,你想灭谁呀?”

“我?没,没想,”

若楠吓醒,四下查探,自己竟然睡了四嫂的软床,若楠有些迷糊,自己明明睡在公主府的?

还是四福晋厚道,嗔怪的看下夫君,“醒了就好,爷别吓着十八叔。”又搂了若楠拍哄后背,“十八叔别怕,四哥跟你闹着玩呢。”

四福晋哄着若楠,忽然有了额娘的感觉,她当年常常这样安慰受了阿玛责备而委屈的弘晖。弘晖那时候就跟若楠一边大。

四福晋忽然楞楞的痴看着若楠落泪。

“传饭吧,都三天了,十八弟想是饿坏了。”

四阿哥见四福晋走神,咳嗽一声提示。

四福晋那拉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把小叔子当儿子看了,低头说声去安排饭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四阿哥知道福晋是勾动了心中隐痛,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总也不改。

唉!

康熙特使回京,赏赐各阿哥府,若楠的到了跟四爷府同等分量的鹿肉。

这可是莫大的荣幸,据闻,八爷家里无赏赐。八福晋一气之下到御前撒泼,被康熙强制遣送回京。

若楠高兴的同时,觉得自个的皇帝老子也忒小气了,八阿哥不就是比他有人气么?用的着这般当众打击报复吗。

带着康熙的赏赐,若楠去同仁堂,她转送了鹿肉,真挚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请他们原谅自己当时的不得以,也郑重的对乐氏夫妻表示,自己一定会让同仁堂药丸进入太医院的殿堂。

乐家夫妇原本对若楠是有些怨怼,架不住若楠低姿态,一个皇子能对平民百姓说抱歉,实在难能可贵。接受了若楠成为他们的朋友。

七月,三爷不知如何得了康熙的青眼,换他回京当值,四爷起身去热河拌驾。

四阿哥临走,把若楠交给府里西席戴铎,让若楠跟着弘时弘昀一起学习满语。

弘昀十岁,弘时六岁,本应是淘气的年纪。

可是,若楠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好玩。

弘昀不但拘着弘时不准他淘气,还常常教导若楠这个冒牌叔叔。

若楠尿遁几次去凉亭打瞌睡,被弘昀发觉便来规劝若楠,“十八叔,现在还没下学,您怎么又要走了。”

若楠偷懒少写作业,他又来劝诫,“十八叔,您怎么又少练了一篇满语?满语是我大清母语根本,我辈男儿应当学习继承,使之渊源流长,不致断绝才是。”

若楠观花打鸟,那也是不行的。

“十八叔,不可这般玩物丧志,不求进取,十八叔要改了才好。”

若楠一日无聊帮珠儿用凤仙花涂染指甲,那就更了不得了了。

“想我等皇家子嗣,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十八叔怎可如此自甘下贱,与侍女丫头厮混,十八叔定要听侄儿一句劝,莫要如此这般了,也免得皇爷爷伤心,我阿玛动怒。”

若楠头大如斗,跟四福晋商量回宫去住,四福晋以为若楠受了什么委屈,连连赔罪,“是谁得罪怠慢十八叔了?十八叔告诉四嫂,四嫂去责罚他们,让他们给十八叔赔罪认错,绝不叫十八叔再受丝毫委屈。”

若楠没法子,只有哑巴吃黄连,继续留在书房收弘昀管制罗嗦,慢慢熬日子。不然怎么办,难不成他去四嫂那里告弘昀这个侄子不成,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再说自己就算丢的起这个人,去了又说什么呢?

难得弘昀条条是理,是个人都会怪若楠自己个乱泥糊不上墙。

走不成,告状也不成,想自己二十几岁的白骨精被十岁孩童教训,若楠鼻子差点气歪了。

好在十七阿哥有良心,三爷回京当值,青眼十五十六,有些瞧不上十七阿哥。十七阿哥郁闷便来四阿哥府寻若楠玩耍。

原本他们两个年岁相近,母妃身份相同又住一处,王氏得宠,各方面待遇优渥一些,常常提拔十七阿哥母子,十八阿哥与十七阿哥常常一起玩耍,比之他的同母哥哥十五十六的情分还要好些。只是小十八换人,若楠不知道这些。

这会子,十七阿哥不畅快了,当然来找若楠倾诉。

若楠也是很萌十七阿哥的,因为现代有人考证,说皇子中其实长得最帅的是十七爷。

若楠就跟自己的偶像哥哥十七阿哥诉说了自己的烦恼,原本以为四阿哥不在,自己可以横趟四爷府,没想到还有弘昀这小唐僧念着自己。

十七阿哥与若楠靠着脑袋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倒是戴铎提醒了若楠,戴铎讲解孝道,为了更好地诠释孝道两字,他讲了卧冰求鲤的故事。

若楠对这个愚孝且不科学的故事嗤之以鼻,但是,弘昀却十分向往,津津乐道很久,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若楠看在眼里,心下有了主意。她决定联合十七弘时,孤立弘昀,让它自动上钩,若楠立志,自己非把弘昀这个标准皇孙模范教歪了不可。

若楠进行这教歪弘昀的计划,首先撺掇小十七也来四爷府搭班学习,四福晋答应,戴铎不敢有意见。

若楠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把聊斋故事,孙猴子的故事,猪八戒的故事穿穴着讲给小十七,他故意压低音量,但是又保证弘时弘昀能够听见的程度。

慢慢的,弘时坐不住了,挨过来跟若楠套磁,“十八叔,这些都是哪些书里看来得?好有趣儿呀,比说书先生说得好玩多了,侄儿怎么没看过,侄儿也想听十八叔说故事,好不好呀。”

弘时上钩,若楠嘴角弯弯,可是他故意看看弘昀,面有难色拒绝小弘时,“十八叔倒是愿意,你不怕你哥哥?”

弘时看看哥哥又看看叔叔,颇为纠结。

戴铎回来上课,弘时再也不能像之前一般专心功课,轮番偷看若楠弘昀,直到戴铎点了他的名号,弘时这才结束纠结。

下午由王府侍卫教习骑射。若楠照例躲在阴凉处偷懒,跟十七阿哥谈天说地扯闲篇,讨论到底是如来佛本领大还是玉帝本事强。孙悟空如果不上当是不是就可以做玉帝了。

对于弘时弘昀若楠这几个学生,教席侍卫是不敢十分管教的,全靠他们自己高兴,再说这大热的天,热坏了小阿哥,他可担不起。无奈,四阿哥严令小阿哥们必须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他也是没有法子。

弘时听若楠说得精彩,心痒难耐,要求歇息片刻,侍卫不敢不答应,侍卫也贪凉快想歇息歇息,无奈,弘昀阿哥不说休息,侍卫也不敢提出自己要休息,只好陪着弘昀练满一个时辰。

弘昀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也是想去听听故事,可是他三岁起就接受四阿哥家国天下的熏陶,意志力那是相当的好,虽然羡慕故事,还是强子忍着。

若楠没有勾到弘昀,有些失望,可是她也不急,决定慢慢再调弘昀胃口。

练习结束,若楠洒下诱饵,“弘时,你若还想再听故事,回去换过衣衫,来水榭找我,我与你十七叔在哪里吃冰赏花观鲤鱼。”

这个若楠说的实话,他最近偷偷在花园荷池玩水,对水的恐惧正在慢慢消除。

此后几天,弘时都会准时来水榭听故事,常常笑的前合后仰。

慢慢的,弘时开始跟着若楠头顶荷叶,躺在小舟上玩水,困了就就着荷阴睡觉。

若楠是不怕自己等会落水丧生,他知道四周的隐卫多着呢。

四爷府隐卫们很有默契的都不来干涉小阿哥们,他们也迷上偷听若楠讲这些闻所未闻的故事,乐的回去学给自己的兄弟姐妹听,显得自己有多么博学高深。

渐渐的,弘时反馈的消息多起来,弘昀常常会不经心的查问弘时下午的经历,若楠知道,他其实是想听故事而已。

半月后,弘昀终于憋不住了,来跟若楠套磁了。

他的说法冠冕堂皇,“大额娘说了,阿玛不在府里,侄儿是府里得大阿哥,理应来伺候两位叔叔。”

若楠肚里奸笑,你来了就好。

弘昀的少年老成,只是一直被四阿哥压制着的结果,一旦得到机会,便掩他内心的童心萌动。

在若楠熏陶下,弘昀会玩水了,会头顶荷叶光着脚丫子下塘摸鱼挖嫩偶吃了。

慢慢,四福晋发话,小阿哥下午不习武了,原因是天气炎热,怕小阿哥中暑。

小阿哥们却在若楠的教唆下,满花园子的游逛,抓蝴蝶网蜻蜓,爬树捉鸟逮知了。

在热河御前侃侃而谈的四阿哥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弘昀,这会子正在雍郡王府花园里光着膀子玩蹴鞠呢。

就这样子,若楠兵不血刃,颠覆了四阿哥对小阿哥的苦心栽培。

不过,若楠是很聪明的人,他时时关注这朝廷邸报,在四阿哥回京前夕,借口去探视温恪公主母女,与十七阿哥一起逃之夭夭,潜回皇宫。

若楠量想,四阿哥咋样也不敢到康熙眼皮底下来办人。况且,自己可是有功之臣,目前正红着呢,袒护自己的人可有一大排,太后康熙德妃四福晋温恪公主额驸大人,个个都是自己的护身符。

想着四阿哥发青的脸色,若楠躺在乾清宫里笑到肚子抽经,外加咳嗽不止。

分封

九月二十三日,康熙回宫。

二十四叫大起,康熙当着百官,分封阿哥。

分封果然漏了十三阿哥。

四爷如愿封为雍亲王。

八爷府这次大获全胜。连比十三阿哥小的十四阿哥也得封贝勒爵位,赏赐安家银子二十三万,着他出宫开府。

整个八爷党又得瑟起来。

八爷做东,在后花园里摆席,秉烛夜宴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

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一个心眼,那就是高兴,嘴里说着,我们有今天都是托了八哥的福。

心里想着八哥的霉运过去了,我们跟着八哥干没错。

十四阿哥乖巧,举杯恭贺八阿哥,“弟弟恭贺八哥得封亲王,八哥才能卓著,定不止今日成就,弟弟今日放下话,他日只要哥哥看的上弟弟,八哥锋头所指,弟弟定当誓死追随。”

皇子封到亲王已经到了顶,十四阿哥却说八阿哥不止今日,言下之意,在场四人心知肚明。

八爷听着熨贴,可是面上确满是责备之色,“十四弟不可胡言,哥哥做这个亲王已经很满足了。绝不会有其他想法。”

八阿哥九阿哥对十四的话深以为然。

“十四弟说得好,来,哥哥们敬你,干!”

八爷府里热火朝天。

乾清宫里却是异常清冷。

康熙正在听取分封后续的奏报:

八爷党在举杯同庆。

太子在寝宫拍桌子摔板凳骂娘,宫女太监一排排摁着打扳子,闹得鸡飞狗跳。

太子妃大胆进言挨了耳光。

忍着剧痛,拼着鼻孔里血流如注,太子妃哭着喝问太子,“爷想让这毓庆宫的大门再次被锁起来吗?”

太子妃满脸的血泪总算让太子暂时安静下来。

十三阿哥骑马去了四爷府,什么人也没带。

康熙追问,“四阿哥怎么样?”

“奴才还没得到准信儿。”

“嗯,下去吧。”

康熙遣散众人,陷入沉思,太子妃,太子妃,那是个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可惜了!

四爷得封亲王,心里却不痛快,这会子在书房走来走去,犹如困兽。他无言安慰心情苦闷的十三阿哥,情绪比之未获分封的十三阿哥还要激动,甚至表示,要去请求康熙,自己不进爵亲王,以换得十三阿哥分封。

面对四阿哥的信誓旦旦,十三阿哥流下了这些天憋屈的泪水,他死死拉着要出门的四阿哥,“四哥,四哥,你听弟弟说,有四哥这句话,弟弟觉得不亏了。”

戴铎名义上是王府西席,其实是王府智囊,此时他也适时穴话道,“奴才也觉得,四爷此时去谈此事,除了会惹恼皇上外,毫无益处。”

虽然十三阿哥表示不计较了,四阿哥也明白戴铎所说不错,可是依然愤恨难忍,

“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老九,老十,老十四算什么东西,竟然得封郡王贝勒,十三弟你文韬武略,人才俊雅,竟然不封,皇阿玛这是,唉,我真是不服气呀。”

所有这些,若楠还不知道,她这会儿正在自己屋里得瑟呢。

摸着康熙赏赐的朝珠上那一颗颗圆润的东珠,太后赏赐的汉白玉如意,博尔济吉特仓津姐夫送给自己的宝石金刀,若楠看着上面璀璨的宝石,金光闪闪的腰身,小脸乐成一朵花,这可是宝贝呀,这个要是带回现代去,我若楠可是天下第一富婆了。

想着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现代了,就是回去也是灵魂回去,这些东西也带不回去。

若楠又有些沮丧。

纠结又纠结的若楠,忽然落了泪,妈妈爸爸虽然不喜欢她,她还是想她们了。

迷迷糊糊的,若楠睫毛上挂着泪珠儿睡着了。

隔天早起,若楠心里不爽快,没去上书房,反正康熙没有发话让若楠复学,他乐得清闲。四爷府若楠是不敢再去了,实在闲的无聊,若楠决定出宫去看他的公主姐姐,若楠的特使信物御赐腰牌还在,很便宜就出了宫门。

公主府里气氛有些怪异,公主脸色戚戚,若楠不知就里,还以为小格格出了事。

问了,公主又说不是,还道小格格好着呢。

若楠本来出宫是为散心,见公主强装个笑脸,似乎不是真热情,便觉兴趣索然。

若楠心里觉得公主额驸翻脸也太快了,额驸上次赠刀时还说,若楠恩同再造,但有需要,以刀为凭,不管公主额驸身在那里,一定慷慨相助,此约天地同在。这才几天功夫就这样子了。若楠不免感慨,古人原来也善变。

郁闷加气恼,若楠起身告辞。

温恪公主这几天一直因为十三阿哥被康熙嫌弃不快和,见了若楠本不想说破,因此打算漫过不说。可是心里有事难免挂在脸上。这会见若楠脸色不对,怕他误会,遂告诉若楠,自己原本等十三哥生辰过后,起身返回草原,却不料,十三哥出了眼前的大事,自己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才好,再也走不起身了。

十三阿哥?

出了大事?

难道被康熙关起来了?

若楠心里的烦闷霎时清空。

温恪一番解说,若楠方才知道,康熙已经分封皇子。

心中无来由的咯噔一下,刚刚飞走的郁闷又填满了心胸,怎么处处都有烦恼,各人都有心酸。

只知道自己以前做女人不容易,想着做男人就好了。

谁知做了男人方知道男人也不好做,高高在上,表面无上荣宠的的男人就更不容易。

看来无论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难。

一句话,做人就是六个字儿,烦烦烦,难难难!

若楠纠结的样子让温恪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烦恼加到这个小弟稚嫩的身上。

为了打破眼前的沉闷,温恪吩咐奶娘抱出一双小格格。

若楠伸手逗弄粉嘟嘟得一双小侄女,其中一个冷不防含住了若楠的小手指,一阵猛吮,接着皱眉吐出,咧嘴就哭,另一个也凑热闹般哭起来。

温恪把一个塞给若楠抱着,“这个是姐姐安宁,小的叫安平。名字是额驸起的,说是谢谢上苍让我们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

这四字让若楠心头柔软起来,“姐夫说的真好,爵禄身外物,只要人平安就好。”

是呀,上苍已经开恩了,他保全温恪,让十三阿哥免受骨肉分离的苦楚,这也算是对十三阿哥失去恩宠的回报吧。

只可惜当事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苍天的眷顾,还在为功名利禄得失锱铢必较。

人往往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楠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逗弄安宁道,“我是舅舅哟,你们两个亲嫡嫡的舅舅哟,来,叫声舅舅听听。”

温恪公主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弟弟,若有所悟,“是呀,什么都是虚的,一家团聚,平平安安才最重要。谢谢弟弟提醒,姐姐将上奏皇阿玛,如期动身回草原。”

若楠屡次被人平白感恩,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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