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妳说的那些画,我还来不及画完。”
杜安菱说着,从边上柜子中翻出来卷好的三五张卷好的宣纸。
“这就是了。”
那画幅不宽,也不是太长——勉强算得上的“长卷”的几份铺展在几案上,让冬青见到了也有些惊讶的。
“这都是妳这几天画的?”
“不然呢?”
于是,冬青揽过杜安菱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样貌——终究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也太麻烦自己了。”
那冬青心底多少的过意不去,看着杜安菱也是有些揪心。
“我就是随意说说,也没打算真的要妳画下来的——怎么能让妳那样刻苦呢?”
她是有些不安了,可换来的是杜安菱的安慰。
“没事的——其实,我这不是找不到事情做吗?”
“得得得——我看,是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点烛研磨吧!”
……
杜安菱终究是有点心虚的——看着眼前的冬青,她神色多有变化。
“妳瘦了。”
“如果让太阴见着妳现在这样子,估计是不怎么好了。”
握着她的手,冬青老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让杜安菱有些负罪感。
“我知道了。”
杜安菱还想狡辩什么,却终究是放弃了说下去的冲动——看着眼前的冬青,她好一阵沉默。
“冬青——妳近来也累着了吧。”
尴尬半晌,终于找到能说的话——杜安菱是不放弃身边冬青眼圈的一轮青黑的。
“是有些忙——这不是干着开酒馆客店的生计,哪像妳这样轻松!”
于是,又扯回到杜安菱身上来了。
她一阵表情不怎么好,终究是叹口气。
……
又是竹林下一盏清茶,又是朋友相谈不论天色渐晚。
迷蒙的雨一丝丝。洒落在竹叶上,也在人心上。
“倒是有些好奇,妳为什么一直在京城边上,而不呆在乡下?”
记起冬青曾说过自己子女已经学习了一些守住家业的知识,杜安菱疑惑了。
“也应该放手,给后辈打听去了。”
她终究是见到身边人脸色一变,那冬青脸上总有些过意不去了。
“妳这是说,我让自己多麻烦了?”
苦笑,却说起后辈的荒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