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一眠至午间,醒时看着雨丝连。
怎么又下雨了?
杜安菱心中想着却又很快清楚了缘故——这秋冬季节,可不是多了缠绵不绝的雨?
一年又一年,每年如此——自己也经历了三十多载岁月,怎么会不知道着雨丝缠绵正是寻常景色?
想着,忽然回忆起昨日事情——昨夜应该不是下雨吧。
窗外听到破碎声音,是屋顶瓦片上薄冰滑落,又破碎在地的响动——是了,昨夜正清冷。
冬日清冷,再过去许久才是明春的朝阳天——杜安菱数着时日,她承认,自己有那么点急了。
待到明春,自己就回来一年了。
想着,等着,心动连连。
……
抬头时候看到几案边角一卷纸,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打开,果真是胡书生笔迹——他在劝自己干什么呢?
越看越来气,这个胡书生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连自己和陆红花之间的事情都要来掺合!
不过。
不过有他掺合也不完全是坏事。
杜安菱想到昨夜长谈,胡书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之前对陆红花真的可以说是“太好”,不经意间真让她养成了些脾气——跟自己作对是其中之一,看自己的眼光也变了许多。
是该好好谈谈了。
这样想着,杜安菱起身走出房门——向那边陆红花平常呆着的地方过去。
不过走了几步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
兴师问罪?好像不应该;指点两三句?这也不是自己的想法。
那自己这又是去干什么?
没有了目标,院子中转去转回再一次碰到胡书生。
……
“杜娘子——妳这是又有事?”
他问,看着杜安菱带着些看戏的神色。
有事?那确实是有事的。
杜安菱白了他一眼——“有没有事无需你操心!”
真的不需要他操心吗?对面胡书生看过来神色询问。
“杜娘子——亏得我为妳写了那么多东西,你就给我一个无需操心了事?”
他言语含怨。
“妳是不是有些不大应该这样做?”
他问,看着杜安菱让她你烦躁——她瞪过来,眼里真的是怒色了。
“是——有些事是不应该做!”
“我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放你过到我这宅子里久住!”
她这样说着,嘴里嘀咕着什么“好不好意思”。
只让胡书生在那苦笑——他猜测,那封信多半是被直接撕毁,或者是看都没看就丢到一边了。
嗯——自己这就是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