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为闵墨逸将主宅大屋腾出,设为灵堂,闵月川更是大手笔,为个死人弄来冰棺,大热天能鼓弄出冰棺,雪枫冷哼,晶眸微微眯起,那里有比月还有冷的光泽。
人趴在房顶,扭头便可对月,对月不为心境,更不为诗情画意,望着想人,那男人可得晚点回客栈,这儿再不动手,回去看男人黑臭脸色是小,再被那样惩罚为大。
猫儿轻呜,爬树上房虽是祖宗给的本事,它可不是家猫野猫,它是圣山金猫,百年才出的灵兽,窝着壮实的身子,从片瓦缝向下偷看,太失王威,磨坏它一身好皮相。
雪枫轻拍猫腚,“急什么!”嘴上如此说,她心里怎会不急。顺瓦缝再看下去,老老少少跪了一地,闵墨逸真是祸害,生时心肠歹毒害人性命,死了也不让人安宁,几个年岁小些的耐不住困乏,眼皮沉重,身形摇晃,闵月川手中滕仗毫不客气抽在身上,痛却不敢喊叫,咬着嘴唇,躬着颤抖的身子。
自作孽不可活,无害人之心何必躲此冰棺,她虽不是恶人,却绝对是个有血仇必报之人,想害她之人,就算他们命再长再硬,她也会击的粉碎。以更暴制暴,亦是铲除邪恶最佳最快之法。
从怀中掏出瓷瓶,顺着瓦缝,瓶中物细若浮尘、扬扬撒撒落入灵堂中。
时间点滴而逝,叭哒,闵月川手中滕仗掉地,雪枫轻盈起身,从屋顶飘然落下,猫儿不满低吼,好奸的主人,不打招呼想胜它一畴,没门,凌利身影如黑光闪下。
屋中人昏的东倒西歪,至于门外侍卫,雪枫自房顶落下手指即刻弹出劲力,点了!
虽有冰镇着,屋里还是臭的厉害,真亏那几个小的能睡的着。
一人一猫,一左一右站在冰棺旁,人看看猫,猫看看人,不是讲风格,更非以静制动,闵墨逸太臭,手沾臭肉,明早她还要不要吃东西;嘴叨烂头,明天它也要吃东西的。
堂火通明,一家老少用不上半柱香功夫就会醒来,保不准侍卫就会巡查至此,而那一人一猫还有持无恐僵立着。
“叨上,我墙外等你!”
“喵呜!”这声猫叫,雪枫怎么听怎么像“不要!”
“乖,明天给你开荤!”
“喵呜喵呜!”
不要不要?“不要也得要,走了!”话落,人闪,留着猫儿挠着冰棺,大嘴张了张,为了明天开荤,吭哧一口,给闵墨逸来了个身首异处!
墙角汇合地,猫儿吐出腐臭之物,大不了明开不开荤,也好过嘴里臭臭,吃肉不香!
这脏东西拿了只会熏的满身臭气,留着发臭,不如烧了干净!
“看着,我一会儿回!”雪枫折返灵堂,闵月川眉头微动,“老贼,等着收礼吧!”
府中后院墙下,火光越来越大,连同半湿木头,烧的噼啦做响。
火把耀动,喊声如浪涌动,晕糊的闵月川被侍卫推醒,睁眼便见爱子人头不易而飞,找头,找头!
火灭,地湿,一团焦黑之物,让哭嚎咒骂的闵月川口喷血水,被侍卫架扶着。
一墙之隔,俊人掸掸衣袍,猫儿抖抖金毛,打道回客栈,“猫儿明天你得好好洗洗,我们好跟男人住大房子!干吗,你那是什么声!”
什么声,能是什么声,不满、抱怨,有了那男人,它就没在床上睡过安生觉!试问天下,何人敢拎它的脖子,何人敢把梦中正开荤的它扔到床下,还不知要脸的吼它,警告它。
踏月色而来,迎月色而去,无声无息,搅得闵家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