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买卖做进上将军府,梁上鼠金三真是偷胆包天、本事了得。
金三可不是街上没根没底的流贼,此人打小拜贼师、入盗门,小身板整日勾梁跃树,练成如今的罗圈腿,凭借一身好本事,金银之物随手捻来。
对此黑道中人查实的如此清楚,更一路追到了金三老窝南郡,闵月川果然有手段。
米酒轻呷一口,舌根轻转,上邪烈方品出酒香浓醇,缓缓咽下,“鬼堂那边别再去了,阎老鬼不可信,只要盯紧那些人,我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袁家兄弟齐点了点头,那日神鬼不知的离开皇陵,天明时分见不到主子到贵妃陵前跪拜,皇陵定会骂爹咒娘的乱做一团,乱吧,越乱越好,乱的皇城那位大人物无心理政,乱的他能想起还有个儿子在皇陵苦熬了七年。
以脚代车,主仆三个趁夜色跑出几十里,不敢怠慢,连喘口大气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弄了辆马车,三人轮流驾车,吃睡都在车上,还是比上将军府的那队黑衣人慢的太多。
“东西到手,主子要回京面圣禀明一切?”袁木小声问着。
上邪烈满目不屑,“未得圣意私自离开皇陵,那人金口一开便是大逆之罪,陷害皇亲,造谣生事,会有人给我们机会禀明一切吗?如此回京,就算不死,再无翻身之力。”
“主子!”袁家兄弟齐呼,上邪烈仰首饮尽碗中酒。
东西必须到手,皇城?他上邪烈总有一天要回去,那里的血还没洗刷干净,却不急于一时。
城中出了如此大事,镇守南疆的楚将军府却是府门紧闭,若不是天易亮出身份,早被军士棍棒轰走。
红漆大门豁然敞开,已有妇人的低泣声传来。
“我的孙儿在哪儿,在哪儿呢?”
“奶奶,您慢点儿,我哥又飞不了。”
“易儿,娘的易儿!”
慈母盼儿十余载,今日终见爱子,擒着泪花的眼急切的寻找着,待目光焦灼在天易身上,慈母热泪滚落,缓步上前,伸出手,哽咽的唤着儿子的乳名。
“娘!”天易柔声回应,紧握着娘亲温暖的手。
“我的儿!”妇儿哭着将天易紧拥怀中,深深感觉爱子归家的欣喜激动,更为感觉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出现的一幕,如今真真实实。
雪枫泯紧唇角,心里泛着酸水,师兄再拽再冷,在亲娘面前亦有温情一面。
“好了好了,在这儿哭哭泣泣成何体统,进府再说!”
洪厚响亮的声音,引得雪枫朝说话之人看去,真不愧是师兄的老爹,眉宇间尽有师兄风采,健硕的身板,威武的气息,楚魁雄人如其名。
厅堂上,天易忙应对着他的奶奶跟娘亲,楚魁雄一双虎眸除却对儿子归家的欣喜,更多的会时不时炯眸如炬看雪枫几眼,雪枫本就俊的一塌糊涂的脸,始终扬着亲切的笑。
“枫儿?”天易关心的声音,引得楚家老少集看向雪枫。
“师兄别挂着我,这又不是别处,师兄的家就是枫儿的家。”
真是个不客气的主,却让天易满意的点头。
爱屋及乌的楚家老夫人跟楚夫对雪枫热络的紧,楚天易的妹妹楚天贝更是毫不遮掩惊艳之色,惊喜她跟二哥的小师弟竟是同辈中人,如此开朗健谈的楚天贝,让雪枫见识了将门儿女的真风采,毫不做作之姿,想什么说什么。即使被娘亲轻斥,仍对家中贵客看了再看。
雪枫心中不觉好笑,师兄的老爹真会图省事,将长子楚天赐的“赐”字,一分为二,便有了楚天易,楚天贝。
将军府华灯耀动,处处彰扬着喜悦的气息,雪枫独自慢步月色下,心里却有股子说不清楚的异动。身后掌风突然来袭,雪枫嘴角微扬,脚下星移寸步,偷袭之人手掌落空,娇哼随之传来。
“雪枫可不是哥哥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你那套三脚猫功夫赶紧收收!”楚天赐宠溺的挖苦,令楚天贝娇哼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