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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人窃窃私语着,想通关键后,不少人恍然一悟。而包道乙听到这些话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他本就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字也识不了多少,虽然有点见识,但和同样岁数的娄敏中一比,自然有看不透的地方。
“刀子朝向江湖人,这一点,我也不赞同。”
石宝坐在椅上,刀就立在他旁边,脸上晦气的说:“毕竟同为一脉,伤了和气将来还如何自处?杭州城里该抢的,都差不多抢光了,我看不如大家再勒紧一下裤腰带。”
被石宝一顿实话说出来,众人脸上也是无光的。破城那天,所有人都疯了,更何况下面的人,破城冲进去后,便是一路杀人放火,奸1女,什么东西都在抢,现在抢光了,再遇到难事,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这帮人还是短视了一些。
此时宫门外,马蹄声响起,那信骑直入进来,手里的加急军情便是递了上去,很快有宫中卫士将那封情报呈到了侧殿。
娄敏中看完信纸,几乎是眼前一黑,捏着信纸的双手颤抖,到的最后心里涌上来的情绪,大抵已经是难以说清。
“方七佛败了……五万人马仅剩万余人撤回………歙州也被破,守将晁中被杀…太子正率兵稳固北方战线……但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此时殿内的人听到情报后,同样也被震撼到了,瞬间鸦雀无声。就连之前还鼓舞人心的李文书,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化作了沉默的长音。
娄敏中将书信撕的稀烂洒在半空,“竟然…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打下来,一群饭桶,往日一个个诨号比谁都叫的响亮,现在…现在就是一群活着的笑话在乱跑。”
可气归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歙州门户屏障已失,朝廷大军指日便可南下,现在终归要思考接下来便是要面对的,片刻之后,住持大局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叹口气:“城中缺粮,歙州、攻打嘉兴又失利,若是等朝廷大军合围过来,不如趁现在放弃杭州把这里的烂摊子交换给对方,我们退回去,重整旗鼓再来就是。”
“妇人之见。”
眼下好不容易积攒而来的富贵,要叫下面的人再吐出来,和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有什么区别,这次不光是包道乙等人不愿意,就连明知退出杭州利大于弊的娄敏中此时也犹豫万分。
他们愿意打、愿意守、甚至愿意挨饿,但没人愿意放弃富贵荣华。
一辈子光着脚打打杀杀过来,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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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五月底,初夏快要来了。
歙州方面的王惟忠、突破方天定防线的童贯大军、嘉兴方面的王禀、王子武,三路大军合围过来,压向了岌岌可危的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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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外,破烂的小村。
“杭州的事基本快要结束了,真是出其意料的顺利。”
在地图前,白宁喝着茶水目光盯着一座座城池的名字,随后将茶盏放回小晨子的手中,指着杭州以南的路径,“我们便是要在这里劫住他们……”
指头指着一处地名:独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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