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元常先生也精通武学之道?”吕布惊奇的问钟繇道。k6uk.
“哈哈!吕公子说笑了,繇身无三两力,何敢大言精通武学之道。”钟繇哈哈一笑道。
“如主公所言,刀道即武道!令繇豁然大悟,刀道、武道如此,然书法之道亦是如此,依然要做到心坚、意到、气盛、入神,之后才能进入化境,以至天人合一,达到书法的至高境界。”钟繇兴致高昂,接着又侃侃而谈道。
“不错,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所以作书之时,应先默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采,如对此尊,则无不善矣。”尹铭说的起劲,并不觉得自己那里不对,一篇蔡邑的《九势》脱口而出:“为书之体,须入其形,如坐如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强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纵横有可象者,方得谓之书矣。”
日后又补充道:“书法,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学无及之!”
“钟先生,钟先生。”吕布听完无甚大的反应,见到钟繇却呆滞不动,恐其有事,连声叫唤却无反应。
“元常先生,元常先生。”尹铭见状大急,莫不是自己把他给吓坏了吧,不就是一篇蔡邑的《九势》吗,难道他还不是蔡邑的学生?
尹铭突然想起关于钟繇的一个故事,钟繇曾发现韦诞座位上有蔡邕的练笔秘诀,便求韦诞借阅给他,但因书太珍贵,韦诞没有给他,虽经苦求,韦诞仍然是不答应借给他。于是钟繇忽然情急失态,捶胸顿足,以拳自击胸口,伤痕累累,这样大闹三曰,终于昏蹶而奄奄一息,曹*马上命人急救,钟繇才太难不死,渐渐复苏。尽管如此,韦诞仍铁心一块,不理不睬,钟繇无奈,时常为此事而伤透脑筋。直到韦诞死后,钟繇才派人掘其墓而得其书,从此书法进步迅猛。
其实这件事,也不过是小说家们的虚构,并不是真实的,因为韦诞比钟繇还晚死二十余年,钟繇怎么能去盗韦诞的摹呢?而且,钟繇身为皇朝重臣,怎肯如此失礼?不过我们从中可以看到,钟繇在学习书法艺术时极为用功,甚至达到入迷的程度,是以钟繇为书法的提高,确实作了不懈的努力。所以与张芝、王羲之齐名,并称‘钟张’、‘钟王’。又同张芝、王羲之、王献之合称为书中‘四贤’。
“元常先生,元常?快快掐他人中。”尹铭猛然觉醒,大叫道。
吕布闻言,伸手对着钟繇的人中穴,用力一掐。
“唉!闷煞吾矣!”钟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元常先生,你没事吧?”尹铭急切的问道。
“繇无事,害主公担心了,是繇之罪过。”钟繇先是谢罪,而后又问道:“主公这一番话,将天、地、人、书融合于一体,使人处于一种若即若离,可望而不可即的绝妙的意境之中。这便是‘天人合一’,对吗?”相对尹铭刚才的论势,蔡邑的《九势》已经完全让钟繇绝倒。
“这并非我的论断,乃是蔡邑蔡大家的书法精要《九势》,元常先生身为蔡大家的弟子,怎么会没有见过呢?”尹铭不解的问道。
“什么!这就是蔡大家的练笔秘诀《九势》?”钟繇似乎知道有这篇文章,却从来不曾见过,是以心情异常激动的问道。
“对啊!我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见过一眼,所以将其默记心中。今日见元常颇有兴致,便随口说说,不想让先生如此难过。”尹铭其实对书法颇有研究,也有很深的造诣,在‘后世’他除了舞刀弄棒,就是练习书法。蔡邑的《九势》对于后世任何一个书法的爱好者来说,都是必须研究精习的。但此时,尹铭却不敢说实话,只好说的模糊一点。
“哎呀呀!我找它找得好苦啊!”钟繇喜极而泣,忘形大叫道。
“元常先生,所谓虚静、寂寞、恬淡、无为是为天地之本源,又是道之极至。在书法上则表现为‘意’也即是‘神韵’,是一种‘无可无不可’的至高境界。‘意’作为书法之核心,要求达到‘违而不犯,和而不同’的境界,‘意’必须构筑在忘我的基座之上,表现为飘逸、超脱、空灵、神韵,那种蕴而不躁的书风,始之为意境。若是一味强求,则会弄巧成拙,反入了下品。”尹铭对钟繇的书法态度有所担心,所幸将自己多年的书法体会倾囊相述。
“繇受教了,多谢主公教诲。”钟繇猛然从颠狂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主公之言,布总觉得,还是在讲述武道。”吕布果然是个武痴,听什么都是武道。
“哈哈哈!大哥心中有武道,那么看什么自然就都是武道,说明大哥更上一层楼了。”尹铭哈哈大笑道。
“是极,是极!吕公子已入大道矣!”钟繇赞成的说道。
“大道不易,需你我终身探索之。”尹铭感慨道。
“敢请主公赐教。”钟繇毫不客气的说道。
尹铭看着一旁的吕布,亦是面露饥渴之色,而自己也正在谈性上,当下整了整思绪说道:“一家之言而已,二位听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