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洋急忙冲进去一看,只见船舱两侧整整齐齐排列着两排鸡蛋一样的东西,蛋体上下分别与机体相连,中间一道缝隙,大小跟一个人差不多,没看到有座椅、床铺什么的。k6uk.看来是要躺在这些蛋里了,这可不是“滚蛋”嘛!
他想的一点没错,蛋已经从缝隙开始上下缓缓分开。前面的休斯中校高声说:“大家躺到里面,一会就会睡着,醒来时就在阿克卡行星了,祝大家做个好梦!”那个僵尸一样的杨维民手脚麻利地躺了进去,躺下后马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更像个僵尸了。胖子笨手笨脚地爬进去,躺在那扭来扭去,抱怨着:“没卧铺硬座也行啊,这么个蛋也太坑人了,底还不是平的,让我就这么窝着吗?”随着上下蛋体合拢,人就被封闭在里面了,隔着透明的蛋体,张越洋看到胖子又扭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他见大家都进去了,也赶紧进去躺好,蛋体一封闭,眼前只剩蛋内一点有限的空间,非常压抑,他心里暗骂:“这***就像圆形的棺材,不会弄得舒服点吗!这时蛋内顶部几个小孔喷出一股淡淡的烟来,异香扑鼻,张越洋贪婪地吸了几下,顿时全身暖洋洋、轻飘飘舒服极了。一阵眩晕感悄悄袭来,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越洋感到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脸,他努力睁开眼睛,见性感超人卡尔站在旁边。卡尔问道:“张先生醒了吗?”张越洋点了点头。卡尔接着说道:“请您张开嘴,我要为您种植新的牙齿。”他顺从地张开嘴,卡尔在他嘴里鼓捣着。忽然他牙床针扎似的痛了一下,紧跟着又是一下,他一下子就彻底精神了,他问卡尔:“到阿克卡行星了吗?”
“还没有,因为现在是种植牙齿的最好时机,不得不中途把您叫醒,对不起。现在已经到达木星跳跃站,空间跳跃马上开始,请您躺好,我要恢复您的休眠状态。”卡尔说道。
张越洋正要躺下,眼睛无意间向四周一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个的蛋里充满了透明的液体,人在液体里漂浮着,就像实验室离得标本,他指着那些蛋:“他……他们……都死了吗!”
卡尔仍是不紧不慢的机械声音:“没有,只是进入休眠。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就必须这样,就算我们的女王陛下也是如此,没什么的。张先生心跳加剧,体温升高,是害怕了吗?”
张越洋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害怕,是恐惧!你还是快点把我休眠了吧!”
“害怕和恐惧有什么区别,能解释一下吗,张先生?”
这机器人还挺好学,张越洋索性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卡尔见他没反应,也不再问。于是,蛋合拢,又是香味袭来,张越洋如愿以偿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张越洋有点不敢睁开眼睛,他有点怕再看到那一幕。这时耳边传来胖子刘岩的声音:“嗨,到站了,起来吧,还赖着不动,想坐回去啊!”
张越洋睁开眼睛,见胖子站在旁边,瞪着小眼睛看着自己。四下张望,蛋都已经打开,有人正在向外走,有些已经不见了,只有自己还躺在蛋里。他赶紧爬起来,用手捏了捏胖子,问道:“你没事吧?”胖子道:“当然没事,好得很呢,这一觉睡得好香,现在浑身是劲。我们快出去吧,刚才机器人来通知,说他们的古博空军元帅亲自迎接我们,要开个欢迎会。”
两人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一个大厅,这大厅很是奇怪,没有窗户,只有两个门,四面墙壁和顶棚、地面都是一样的材料、一样的颜色,整个就是一个大盒子。k6uk.没有灯,淡淡的光线从壁面渗出来,六个面的光汇聚在一起,明亮、柔和、自然,让人感到很舒服。两人找个位置刚坐下,就见门口进来一个人,这人很瘦,高个,灰白色的头发,沧桑的面容,锐利的眼神,看起来年纪很大,浑身上下透着精明强干的气息。他在前面站好,微笑着举起手说道:“大家好,我是空军元帅古博,欢迎你们,来自地球的兄弟们!我说的话大家听得懂吗?”
张越洋听到的是一串奇怪的声音,最奇怪的是几秒钟之后它的意思清晰的反应在大脑里,明明白白。看来语言知识灌输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好。这地球上要是有这项技术还学***狗屁英语干嘛,想学就灌输一下,考试都是一百分,什么四级、六级,一下就过,看你还考不考!
古博元帅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道:“现在大家试着互相用阿克卡语对话,不要不要不好意思,要大胆地说,要注意与母语意思的对比。我们虽然相距遥远,但是我们都是生活在行星上的生物,很多概念都是相通的,比如说都有上下、左右,都要吃喝拉撒睡,比如求正方形的面积,都是边长的平方。以后大家不要再用母语,无论正式、非正式场合,都要使用阿克卡语,交流无障碍,才能形成一支统一的、有战斗力的部队。好,现在开始!”
张越洋把心里意思和音节统一起来,然后试着调节声带,发出声音。试了几次后,他对旁边一个长得像是印度人的家伙说道:“请问您……是哪国人?叫什么名字?原来从事什么工作?”
那人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叫卡塔瓦,是……是尼泊尔人,原来在……在英国廓尔喀步枪营……做雇佣兵。”
张越洋一听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廓尔喀雇佣兵!全世界最优秀的雇佣兵!这时他听见胖子在和一个白人说话,他听不太清楚,但有一个词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TheUnitedStatesMilitaryAcademyatWestPoint”,标准的美丽国英语,然后是阿克卡语:“联邦西点陆军军官学校”。张越洋心道:“***,都是精华啊,我这个冒牌教官可别露了陷啊!”
卡塔瓦问道:“那么,您是哪国人?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做什么的?”
张越洋心想:“越是撒谎,就越要理直气壮,不能让人看出自己心虚来。”于是大声答道:“我是中国人,我叫张越洋,是石家庄陆军军官学院的教官。”也许是他说得太流畅了,也可能是声音大了点,好多人回过头来看着他。古博元帅拍了两下手,说道:“太好了,我们这次幸运地请到了一位教官,一位来自古老中国的陆军教官!这么年轻就做了教官,真是了不起!大家鼓掌!
原来阿克卡人怕引起地球各国政府的注意,很少对级别高的军官下手,即使派人游说也很少成功。现在在场的人什么样的精英、王牌都有,就是教官,只有张越洋一个。于是掌声如雷,场面热烈。张越洋站起来朝大家敬了个军礼,又含笑致意。坐下后他感到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到肚皮外面去。胖子刘岩惊奇道:“哇,想不到还有一位老师级大神,厉害!张越洋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还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不会是炊事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