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有下人走了进来。
“老爷,君上派了人过来召见您过去。”下人欠身说道。
吴懿闻言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挥手道:“就说老爷卧病在床,病危了。”
“诺。”下人闻言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就会意了,应诺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下人走后,吴懿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君上能够英明,而国家也强盛。我也愿意做一个忠臣,但如今,越是往你身上凑,我吴氏就越是危险。我吴懿岂能害宗族覆灭?”
门外,刘璋派遣来的小吏在等候。下人应明了一声后,立刻来到了门外,对着小吏说道:“还请大人回禀君上,老爷病重了,不能起身。”
“这。”小吏勃然色变,但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欠身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回复君上了。”
东州士,势力庞大,为刘璋统治益州的根基。别管吴懿为什么不奉刘璋的召见,都不是他能够指责的。
只是心无奈,危亡在即。人心都散了。
小吏应诺了一声后,立刻回去复命了。
这个时候,蜀侯府书房内。
刘璋还是坐着,但是旁边已经坐着郑度与黄权了。
因为二人先到,而吴懿又是迟迟没有来,因此刘璋先把南方来的消息对郑度,黄权说了。
两人的神色都很是难看。
与刘璋一样,二人也认为孟获一杀出,就算是不能解决了巴郡之困,至少也能安稳一阵,但没想到转瞬之间,巴郡就被攻破了。
寇封都打到家门口来了。
“君上,吴懿将军卧病在床,不能起身。”这时,那个负责支会吴懿的小吏已经返回了,走进了书房,报告道。
“什么?”刘璋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怒不可解。
刘璋虽然暗弱,但是一些事情还是明白的。他前天才见到吴懿,好好的非常壮士,这不可能说病就病了。
就算是病了,他也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而现在这么巧,南方遇到大事,吴懿就卧病在床了。刘璋心岂会不知道吴懿的用心?
危亡在即,人心思变啊。
怒意过后,刘璋胸腔之只剩下了满满的颓废了。坐镇益州十余年,不仅把国家治理的非常的疲软。
虽然财富很足,但是兵力一点也不强。
笼络人心也不够,先是有张松以别驾之尊,回合法正,张松一起率兵投降寇封,顺便把张任给害了。
后又有吴懿装病不出。
到了今日,刘璋才发现他真的是没用啊。
“当真是竖子可恨。”郑度刚烈一些,闻言大怒道。
“危亡之际,最见人心。”黄权也叹了一口气,说道。黄权本身也是有宗族的,本身是巴西大族。
但如今危亡之际,他还是来了。
盖因为心纯了纯忠之心,反而吴懿因为宗族之故,却是背弃了刘璋了。在黄权心,吴懿此等人只能同享富贵,而不能共患难。
不管三人心是如何痛恨吴懿,无人提供都拿吴懿没办法。若是他们动手铲除了吴懿,恐怕城池内的东州士族就会集体反了。
成都不攻自破。
其实现在吴懿只是装病,而不是造反,已经是非常给刘璋面子了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算了,此人向来沉默寡言,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也不少。”刘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稍微振奋了一下,说道:“如今楚军已经到达江阳了,根据情报,足有二万之众。应当是前锋,后续,也应该还有五万余大军。该如何抵挡?”
这是根据早些日子的情报所得。听说寇封分邓艾,甘宁,往南方抵挡孟获去了,否则就更加难办了。
“如今成都城内,尚有三万精兵,都是忠诚之卒,应该能保全一时。但不能保全一世,目前来说,只能请外援了。”
郑度虽然不想引张鲁这头狼入室,但是此刻也已经没办法了。若是不引狼入室,就不能生博寇封这头猛虎啊。
“北方杨怀,高沛二位将军,尚有大军三万,也可调动回来。如此就有十万大军了。而后,当派遣能吏,往北方招募更多的兵丁南下。”黄权在旁也说道。
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改变什么了。寇封入蜀了,成都平原这么大的一块平原,足以楚军征战,立足了。
他们二人的这些意见,都只是能拖多久是多久。还顺便的拖张鲁下水,要知道汉的人口可是很多的,应该还能征召一批军队的。
刘璋本心无谋,如今大军入侵,更是心一片空白。没什么主意,见二人说出了这番还算可行的办法,顿时心欣喜。
但随即,又忧虑道:“孤曾杀张鲁老母,是以结怨。如今孤危亡在即,张鲁会来救吗?”
又是这种不必要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