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玉箫擦拭完毕,放进盒子中,沈长青这才说:“这是听雨楼要重点关注的。”
宁兰君大概明白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西凉王,身上似乎也有数不清的秘密。
“不过,楼主,西北局势吃紧,这个时候听雨楼擅自行动……”
沈长青终于抬起头,看向宁兰君:“能看到这一层,不错,你有今天不是偶然。
你说的没错,现在整个大夏需要西凉王这位柱国之臣,陛下也不希望西凉王出现问题,哪怕他身上真的有很多无法回避的问题。
西北的人心军心不能乱,还要靠这位西凉王。
但是,若是这位西凉王真的出了问题,后果也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听雨楼要掌握好度。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密切主意西凉王的动向便可。”
宁兰君站起身,认真道:“属下明白了。”
“你今日消耗挺多,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是,楼主。”宁兰君离开了三楼。
……
黄昏,甲子亭凉风徐徐。
逝水湖里微波荡漾,涟漪无数。
湖边的石凳上,坐着沈白衣,一个人对着远处孤寂的甲子亭自斟自酌。
风吹起沈长卿的衣衫,随风翻飞。
一缕长发,跟着跃起在肩头。
几根白发夹杂其中,再过些日子就四十五了。
岁月催人老啊。
沈长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道身影,踏水而来,轻盈的落在岸边。
岳山河笑呵呵的走过去,也不客气,径直坐在沈长卿对面的石凳上。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干杯,也不管沈长卿,直接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砸吧着嘴唇,叹道:“好酒。”
“大冷天的想见我,若只是喝酒,我可没兴趣。”放下杯子的沈长卿冷冷道。
岳山河没皮没脸的笑道:“别那么小气吗?堂堂的听雨楼还能少了我那口酒。”
沈长卿不耐烦:“有话就说。”
“别急。”岳山河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酒,岳山河这才道:“西凉王回到了永安城。”
“不新鲜。”
“目的不明。”
“谁不知道?”
“或许有图谋。”
“能说点有用的吗。”沈长卿一点都不客气。
岳山河单手放在桌子上,酝酿了一下要说的话:“行啊,告诉你一个新鲜的消息,陆家老宅的阵法似乎被人动了手脚,阵法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沈长卿的脸色,终于变的凝重。
陆家老宅这四个字,若不是今日岳山河提起,他已经忘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这才是西凉王回到永安城的真正目的吗?
可不对啊。
西凉王没有能力破掉阵法。
沈长卿猛地回头,看向岳山河:“西凉王的实力,似乎破不掉这阵法。”
岳山河重重点头:“这正是我纳闷的地方。”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岳山河从石凳上站起来:“沈楼主,下次多贮备点酒,太小气了,和你沈白衣的身份一点都不配。消息我告诉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处理了。若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说完的岳山河,踏水而去,路过甲子亭的时候,他说了句:“要闷的话,就嚎一嗓子。”
逝水湖上,一道巨浪袭来,紧接着便是甲子亭下一声怒吼。
岳山河心里一惊,纵身而上,回头看了一眼甲子亭:“脾气还是那么火爆,怎么说你呢,这么多年不长进啊。”
说完的岳山河,轻盈的身躯掠过逝水湖,消失在黄昏暗沉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