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大可小,宁兰君知道轻重。
拿着那封信,宁兰君立即去了三楼。
沈长卿照例坐在那里,面色不改,目光盯着面前的琴弦。
宁兰君刚走没多久,又来了,沈长卿满是疑问的看着他。
“楼主,属下有事禀告。”宁兰堪躬身道。
“说。”沈长卿只有清晰的一个字。
宁兰君走过去,将那封信放在沈长卿面前的桌子上:“楼主,此信乃是罗广云写给女儿罗素清的信。”
眼皮略微动了动的沈长卿,拿起那封信,认真看完了,随手放在桌子上。
目不斜视的沈长卿,面色凝重:“说说你的想法?”
“楼主,事情似乎比想象中严重。按照罗广云的说法,长丰县的基层统治,几乎已经失控。
某些势力,因为长期漠视的缘故,已经成长到可怕的程度。
再加上山神庙宇,蛊惑民众,无数信徒为之疯狂,他们还认永安城这位天子吗?
大夏多灾之年,很多底层民众,没有出路,绝望,无助,若有人揭竿而起,怕是应者云集。
京师之侧,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是到了何种程度。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势必……动摇大夏根基。”
一番话让沈长卿不得不站起来,如果说那位罗县令是字字泣血,刚才宁兰君之言,称得上振聋发聩。
事情的严重程度,也让这位藐视天下的沈白衣,皱起了眉头。
多年听雨楼生涯,告诉他一个道理,能单枪匹马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面对一群人,不知道对手是谁,也可能找不到解决方法,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良久,沈长卿默然回头,他盯着宁兰君:“倒了两棵大树,于事无补。”
很好,宁兰君挺高兴,沈长卿同志的思想转变还是很快的。
眼前的局势,嘉明帝的未来不好说了。
一旦危机全面爆发,撑不住的嘉明帝没得选择。
就算沈长青不为自己谋后路,也得想想那时候,他该站在哪里?
“楼主,罗广云因何而死,现在无法确定了。民变或许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成了绊脚石。”
沈长卿好一会儿才道:“此事,你暂且一字不要对外透露,具体情况还要调查清楚再说。牵连甚广的事情,任何时候都不能头脑发热。”
宁兰君拱手道:“谨遵楼主教诲。”
宁兰君离开三楼,回到留风堂。
这听雨楼是个好地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如今风雨欲来,就让那些站在背后的家伙,算计来算计去,拼个你死我活吧。
他喝着茶,笑看风云,该上场的时候,皇帝老儿不会忘了他。
真要全部洗牌,他面前的船挺多,一艘沉了,还有另一艘,不虚。
黄昏,冷风嗖嗖,黑夜将至。
宁兰君骑着马,一身轻松的往鲁府赶。
走了没一会儿,不远处街道边站了一人。
挺面熟,是上次九公主的侍卫。
那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心领神会的宁兰君,策马前行。
只是,这九公主也真是的,大晚上的多不方便啊,你个公主什么都不怕,可我不行啊,黄花大小子一个,传出去影响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