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岸大量典型的胡同和四合院,如大、小金丝胡同,南、北官房胡同,鸦儿胡同,白米斜街,烟袋斜街等,都是老燕京传统建筑,充满古典气息。
如今增加了许多酒吧、夜店、饭庄,都市味越来越浓。可什刹海依然能够听到夏日里清脆的虫鸣,依然能能看见老燕京四合院建筑群的缩影,依然能够咀嚼京味文化。
沿岸的灯光霓虹闪烁,点亮了夜晚的什刹海两岸,微弱的灯光倒影在水中摇曳,美不胜收。夜晚泛舟什刹海上,别有一番风味。有种闹中取静的气氛,以及那一池美妙的清水。
此刻,麦小余没心情欣赏什刹海夏日夜景,他和王长贵坐在什刹海北沿的九门小吃街里,黯然神伤。
九门小吃街!
遥想当年,每周总有几个晚上,一大帮子人在此聚集。喝酒烧烤聚会,品尝老燕京各色传统小吃,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畅谈人生,好不痛快。
那是一群满腔热血的人,那是一群嫉恶如仇的人,那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九十年代末,震慑四九城的九门反扒联盟,就是因为经常在此聚会而得名。
如今物是人非。
听说从去年开始,九门小吃街的运营方与多家老北京小吃继承人矛盾加剧;而曾经的九门反扒联盟更是早已烟消云散,因为一个人的枉死,导致一群人……心死。
“带我来这儿干嘛?”
吃着“馅饼周”的牛肉饼,麦小余问对面的王长贵。
“你有好多年没来这儿了吧?”
“来与不来有区别?”麦小余一指斜对面小吃摊忙碌着的中年老板,“他一直都在这儿,可是心已经死了。”
中年老板仿佛感应到什么,抬头看过来,目光从麦小余脸上扫过,然后……没然后了,继续忙自己的活。
“你太极端了,或者说你们太极端。”
“错!不是我们太极端,而是我们曾经太傻哔,把社会想得太美好。其实这就是个吃人的社会,每个人只要活好自己,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是否被吃,那是你们警察的责任,与我们无关。”
王长贵张张嘴,还想劝说,可是看到麦小余的表情,话到嘴边变了样:“你还要实现你的小目标?”
“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当年董平死亡的档案,和你被拘留的档案都不见了。“
“早料到了。人家能买通拘留所,安排一个号子的人打我,这点小事儿还不轻而易举?”麦小余撸了一根串儿,又喝了一口啤酒,“贵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不用你管,你们警察也解决不了。”
“我们警察解决不了你就能解决了?看把你能得!”
“你还别说,我比以前能多了。你看我现在活得多滋润,垃圾惹我我扫垃圾,警察惹我我揍警察,宁家欺我……前年我把宁世荣打进了医院,你见他报警了吗?”
王长贵:“……”
“这个社会啊,法律有时候会公平正义,但也有很多时候,是为权贵服务的。我现在也算是一方小权贵了……”
“是啊是啊,还让松峰警方给你个交待,不然你会让松峰官场地震呢,麦大老板!”
“我还真不是吓唬谁,现在我才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等到松峰那边托人找到你头上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你还能卖个人情呢。”
“你先给我交个底,这次准备搞多大。”
“我本来就想搞电视台,谁想松峰警方横插一脚,不该给我个交待?”
“麦子你听我一句劝,官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心把自己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