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矫情的人,既然他们道歉了,今天这事就当我倒霉吧。叹口气,我咧咧嘴说:“今天散了吧,我这胳膊也打不了下一场了,等明儿个上午咱还跟这儿聚头,若是我的伤势渐好,咱们继续。”
说完我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朝出口走去。柏妮丝和肖恩似乎想叫住我,但思量之后没有开口,和其他围观的群众们齐刷刷地目送我离去。
空手竞技场中仍旧回荡着慷慨激昂的解说,我走这一路呲牙咧嘴,后脖子疼出一片冷汗。“幸好关键时刻我的书皮眼镜觉醒了,否则今天这一关很难天衣无缝的顺利渡过。”望着眼前竞技场的入口,不知为何,战斗结束之后源能表象化的瞳力逐渐消散,我已经看不到空气中游离的淡白色丝线和人身上的源能光。
离开竞技场,我朝远方吹声口哨,“啪嗒,啪嗒”的马蹄响传入耳中,没过多久马儿凑到我的身边。
左肩的伤势在颠簸下痛的更加厉害,回到桑德宅府之后我一定要赶紧学会传送法阵的应用,以后受伤的可能性大着呢。
马儿沿着野路奔跑了一会儿,两旁的林地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冲我而来。
果然,我注意到前方不远处闪过一道横在地上的金属光泽,没猜错的话这是一条绊马索。“吁!”使劲拉住缰绳,马儿前脚高抬,跳下马背的颠簸令我浑身打个激灵,眼泪差点给疼出几滴。
“哪个不长眼的孙子埋伏我呢?”朝着两边大喊一声,我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今天下午就够背了,没想到回家半道还有人找茬。
绷直的绊马索软了下去,野路两旁忽地一下闪出大片黑影,我大致数了数,约有二十来人。带头的赫然是竞技场后台跟我打赌的大胡子,他双手抱胸,一脸杀气地向我走来。
“哟,你还敢露脸?先还我10枚金币!”我舔舔嘴唇,眯着眼睛问道。
“小子,算我看走了眼。”大胡子冲身后的二十多名帮凶挥挥手,嘴角挂起残忍的笑容:“不过你灭了狂杀一队三人,今天别想活着回去!”
我仔细瞅瞅那二十多名帮凶,大部分长相眼熟,分明就是我一对三时观战的战队队员。“我说……你带这么多人来堵我,太给我面子了。”
“小子,说实话,我琢磨不透你的杀人手段。不过你现在受了伤,我又带了二十多位朋友,不信办不掉你!”大胡子撇撇嘴,与我四目相对。
面对他如刀子一般的凌厉视线,我眨眨眼,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喂,留条活路行么?”
大胡子听到我的求饶,哈哈大笑。不光他一人,他身后二十多名帮凶脸上皆挂起戏虐的笑意。“听见没有,他想我饶他一命。你们说说,可能吗?”大胡子仿佛在说笑话一般询问身边的两名大汉,我几乎能看见他的扁桃体。
“我可不想白来一趟。”大汉摊摊手,故意崩起的冷峻面孔瞬间崩溃,他陪大胡子一起哈哈大笑。
“瞧你们这意思,是不给活路了?”我朝地上啐口唾沫,两道眉毛微微皱起。
“放过你,我疯了吗?!”大胡子笑过之后,歪歪脖子,传出一阵嘎嘣脆响。“兄弟们,狂杀不能白死,报仇的时候到了!”他带着二十来名格斗高手向我冲了过来。
唉……不给活路——
那就死吧!
群体诅咒从我嘴中脱口而出,气势汹汹的敌人像被大锤击中了胸口,一个个扑到在地。
“诅……诅咒!”“他是巫师!”趴在地上的敌人堆里传来几声惊呼,他们的声音里夹杂着绝望的恐惧。
我漫不经心地走进敌人当中,轻轻摸了下肩膀高高肿起的部位,痛楚令我重新打起精神。“饶不了我是吧?”低头看看脚边的一位大叔,我的手指尖腾起一团幽紫火焰。
大叔奋力挣扎,他终于将自己脑袋扭向我这边,瞧见我手上的紫火。“别拿着鬼火靠近我!你,你要干什么?!”望着我的手指离他脑门越来越近,他颤着声叫道。
“干嘛?”我冲火苗一吹,顷刻之间幽紫灼炎蔓延到大叔的全身,没等他开口惨叫,已然烧成一坨黑炭。
其余的战士们都看傻了,他们咽口唾沫,想说些求饶的话,却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死活开不了口。
“我给过你们机会,真的。”我捂住脸庞,貌似悲伤地低下头,一道猛烈的火圈从脚下扩散开来,眨眼间吞噬了趴在地上的所有敌人,唯独留下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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