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眼,哪里能入眼
老爷子猛地偏转头来,双目精光湛然,盯着他道,是任职林业局时,虚报绿化带入得眼还是在水利厅时,占人家曹增和通渠百里的功劳入得眼是在省计生办时枉死三名产妇,拿钱平事入得眼还是好大喜功,打造山阳新城,最终拖成了烂摊子,现在还打着我的名号,向中枢要政策入得眼就这样的货色,还有可观之处,何处可观哪点可观
陈英年如闻惊雷,沐电雨,至此,他才知晓,老爷子左右带他去看两盆兰花,又先后让他点评,到底何为,这哪里是看兰花,分明是以花喻人,说他陈英年就是盆里的兰花,经不得风雨,娇嫩不堪大用。
若是单单如此,陈英年早就叫起撞天屈,跟老爷子针尖对麦芒,恶狠狠对垒起来,就凭老头子这些年对他的亏欠,他才不怕老头子生气。
可今次,老头子竟将他这些年所为之败笔,丑事,凭口道了出来,字字句句,如攒尖之利矛,锋锐点钢枪,朝着他的心窝子扎来了。
霎时间,陈英年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散去,只剩了满心的惶恐,和惴惴难安。
他在老爷子处趾高气昂,原因有二,一则,自恃老爷子对己有愧,二则,一直以来,靠着老邢的遮掩,他在老爷子处营造的形象都极是良好,通过老邢之口,便也知晓,老爷子一直将他当家族千里驹看待。
可事到如今,营造的形象彻底破碎,老爷子正在暴怒关头,失了最强力的屏障,面对老爷子的滔天怒火,无上虎威,他如何会不惊恐,简直就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说啊,怎么不说了,往常你不是挺崖岸高峻的么呵呵,诳得我好苦
呵斥罢,老爷子面现颓然,挥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老爷子,我,我陈英年完全慌了神,老爷子这副痛不欲生,心如死灰的模样,可真是将他吓到了。
别说了,走,赶紧走,继续做你的清秋大梦老爷子重重拍打着梧桐树身。
对陈英年,他的确寄予厚望,并指望其能挑起家族大梁,一直以来,皆以为这肖己的沧海遗珠,是俊杰之士,也继承到了自己的五分天才。
哪里知道,完全错了,纯是自己一厢情愿,这哪里是什么天才,分明就是张飞坐进了帅帐里,靠他运筹帷幄,掌控一方,这不是对人民的犯罪么
噗通一声,陈英年双膝重重跪在了青石板上,低了头颅,再不敢强辩,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我错了,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到了辽东,我一定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绝不给您丢脸
老爷子鸡皮密布的双眸,射出精光,冷冷盯着他,你还想去辽东冷声道罢,忽的语调一松,好吧,你执意要去,我就成全你
真的老爷子你答应了太好了
绝境逢生,陈英年欢喜得站了起来
开了一天会,姜朝天方回到家,便被姜家的老侍卫长老秦拦住了,朝天同志,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知发生了何事,首长震怒,将最心爱的镇纸玉狮子都摔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