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之所以会紧追西方野魔不放,实际上他心里最清楚,此番雅各达慌乱逃窜,定会遇上被独臂韦护辛辰子囚禁的绿袍老祖。而徐清对于绿袍老祖的玄牝珠,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节,毕竟第二元神的诱惑不小。甚至知道现在他还经常想把绿袍老祖那栲栳般的大脑袋切开,把玄牝珠给抠出来。但说起来徐清除了知道那玄牝珠是祭炼第二元神的基础,完全也不了解那宝物如何使用修炼。大约是如今练成了三阳十龙大阵,又有太乙五烟罗防身,徐清想再找那辛辰子较量较量。上次就是因为绿袍老祖,被那辛辰子给追的狼狈而逃满,心里也实在气不过。
说那西方野魔头也不回的一味逃遁,此刻是又悔又恨,想到多年祭炼的法宝毁于一旦,自己还身受重伤,成了残废,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以他看来牺牲一条手臂,施展诸天神魔,化血飞身之术,更本就没想到还有人追来。怎会料到徐清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远远的坠在千丈之后,已经跟了山来,只是没急着现身罢了。
二人也不知飞出多远,那西方野魔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狰狞的面目更加苍白而凶戾。他落在一个雪山顶上,才顾得取出随身的上药处理上口,看着那白骨外露的肩伤,雅各达疼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满口钢牙都咬碎了。
徐清隐在身后,心中正合计绿袍老祖何时会出现,四下望去却不见一点动静。只见此地乃是一个雪山当中的温谷,一条冒着热气的溪流缓缓淌过,大约是地下的温泉流出。背依丛山,正好挡住北方来的寒风,小溪旁边在地热熏养之下长出不少花草林木。旁侧是一道峙立万仞的山崖。从半崖之内喷涌出数十条喷泉,下方一个数十亩的水潭。飞瀑直落而下轰轰砸入下方地潭中,如击战鼓“隆隆”作响。那飞泉皆有热气,一遇山上侵下的寒风,升起大片浓雾,形状恍如飞龙倒卷天上,景色甚是幽奇瑰丽。
那水潭中心立着一座二十多丈高地小山峰,上面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四周仿佛有一股特意的寒风盘旋不散,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再看那山腰上一个丈许高的洞窟,洞前还立着一根平顶石柱。从那洞中吹出阵阵阴风,若临洞口立时感觉阴寒刺骨,人兽不能久立。
徐清不由得暗自一笑,一看此间景色,他就知道此刻绿袍老祖被辛辰子给圈禁在那洞中。大喜之际却没急着冲下去。先杀了西方野魔。再斩了那半残的绿袍老祖。徐清沉吟半晌,心中暗自合计:“绿袍老祖苟延残喘,若是放任自流也不过再活不过数月,若是盯得紧,那玄牝珠想必落不到别人手中。但若我此时杀了此寮,那师文恭自然不会再死在绿袍手上。此人乃是孔雀河天师派的著名高手,若他不死恐怕要引来更大变数,岂非大大的不利。”思前想后,徐清还是暂时压住了斩去绿袍老祖的冲动。决定在此等候独臂韦护辛辰子。此时红发老组地天魔化血神刀还在辛辰子手上,若能一战而胜,将神刀夺来自然完美。若是不能斩杀辛辰子,用他来锻炼些与高手交战的经验也未尝不可。
书中代言,此间所提师文恭也是个了不起的旁门修真。此人乃是云南天师教教祖天灵子的得意门徒。与滇西魔教教主毒龙尊者乃是刎颈之交。修炼剑术另成一家。还会许多厉害法术。虽然是旁门左道,但平日还不见有什么恶行。唯独可惜不识时务,偏好一意孤行。其师天灵子早就警告他,少与毒龙尊者之类交往,可师文恭偏偏自诩先秦的燕赵慷慨悲歌之士,追求为朋友两肋插刀,最终落个死无全尸的结果,此皆后话,也暂不细说。
再说那西方野魔来在此处,就看出那些瀑布排列另有玄奇,乃是一种奇门阵法,好奇之下又飞身来在那石洞之前,探头往里张望。此刻他受伤断臂,实在没有颜面再回青螺山见毒龙尊者,看此处精致幽奇,又有玄门阵法,若是前辈仙人留下的无主洞府,不正可暂居于此,再徐做打算。若是另有机缘,没准还能得到两件不错地法宝。
但就在雅各达寻思好事地时候,忽然听见那洞中传出一阵怪声,仿佛恶枭啼鸣,又似砂纸摩擦,沙哑刺耳,极其难听。雅各达也大吃一惊,知道此间已经有人,不过他再一细听,依稀听那声音言道:“谁救我,两有益;如弃我,定归西。”
“你是何人?”刚才收了重伤,又毁了数件法宝,雅各达也收起了张狂,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询问。
听那洞中怪声应道:“你我同是残废沦落之人,倒也真同病相怜啊!”说着竟还哈哈大笑。
西方野魔循声望去,刚才竟没注意那洞口的石柱之上,还端端正正的放着小半截身子,合着一个栲栳大的人脑袋。看那头上胡须发髻搅作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两只眼睛闪着碧绿的光芒。脖子好似个芦柴棒,顶着个大脑袋好让人担心随时要被压折了。见西方野魔望来,那怪物竟还咧着血盆大口“嘿嘿”发笑,仿佛个地狱的恶鬼相似。
“啊!”就算是西方野魔这凶戾的妖僧见了也被吓了一跳,强自镇定道:“你是人是怪?为何在此戏谑吓人!”
那半截怪人“哈哈”大笑,却让人感觉凄凉悲惨,道:“我本是百蛮山阴风洞的绿袍老祖,被正道奸人偷袭成了残废,却不想那狠心地徒弟,竟然趁我受伤之际生了坏心,将我囚禁再次欲夺我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