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齐霞儿冲入水下之后,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本来她以为这里才打通多大会功夫,水能有多深。但这一下去才发现,积水竟已有四五十丈深!霞儿心里更加急迫,赶紧向下潜去,同时随手向各处打出数道剑气轰击石壁,试探哪里最好下手。没过多时就让她找到了一个薄弱的地方,当然说它薄弱也只是相对而言。要想从这打通一个排水口,也必须得凿穿超过六七丈厚的石壁,不过这对霞儿来说也不是难事。但就在她要出剑动手之时,忽然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袭来。霞儿心头猛然一缩,就感觉仿佛被个凶猛嗜血的野兽给盯上了,那隐含淡淡的杀意更明显的带着警告的意思。
不过齐霞儿又岂会是被人威胁就退缩的人!虽然知道那多半是冥海玄鲸的神念,却只在嘴角牵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毫没手软,一剑下去就在那洞壁上轰开了一个三丈多宽的大洞。水流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疯了似的向外涌去。霞儿浑身气势一震,天龙伏魔剑闪出耀眼的金光,就好像故意在跟那冥海玄鲸示威。
水底深处传来的神念更加阴冷愤怒,随即就见那水下的石壁猛地一震,竟从中射出来一道蓝光,分水开波直向上打去。霞儿略微一惊,旋即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上面传来的流水声居然更大!以霞儿的聪明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又见一个淡淡的人影扑入水中,身法如电,直朝水下游去。霞儿心下一惊。暗道:“石玉珠怎么下来了!莫非徐清出事了!”想到这她芳心登时就乱了分寸。脑中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冲上了水面。直等到了水上,看见徐清安然无恙的悬在空中发愣,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霞儿一见到徐清平安无事,对他地担心一瞬间就全都变成了愤怒。纵身过去。喝道:“徐清!你干什么呢!怎么就放石玉珠下去了!你不是说把她交给你了吗!连个女人都挡不住!”
徐清讪讪一笑,心道:“你也是个女人,我还能挡住你吗!”又赶紧解释道:“师姐!恐怕他们那边还有数人没露面,多半是想要……”他就将自己地猜测和石玉珠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齐霞儿一听柳眉紧蹙,沉吟道:“竟还有此事!”
徐清道:“师姐!恐怕这一阵咱们已经失了先手,那冥海玄鲸的力量并非你我能够抵挡。如今既然它已恢复了意识,依我看就算再勉励争取也希望不大了。唯今之计咱们还需早做打算啊!”
霞儿微微疑惑道:“你说如何打算?”
徐清道:“师姐请想。此番咱们前来乃是为了雁湖斩蛟,此番遇上石玉珠等人纯熟是个意外。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能管则管,不能管就放吧!也不亏大义。”
齐霞儿美目一瞪,喝道:“什么叫能管则管,不亏大意!这等事怎能得过且过!”
徐清倒也不惧,针锋相对道:“霞儿姐!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有话直说的。要说神机妙算料事如神。那血神子邓隐恐怕还比优昙大师胜过一筹吧!此事既然关系他能否挣脱禁制束缚,你说他能不做完全准备吗!难道师姐以为仅凭你我就能坏了他地大事?据我估计石玉珠最少还有六七个修为不弱的同伙在水下,若双方真豁出去死斗起来,师姐以为能胜?”
齐霞儿脸色微变,也觉徐清之言有理。但是若就此容石玉珠得势。她还真有些不甘心,倒是说不清为什么。就看石玉珠不顺眼。
徐清又道:“再说当年长眉祖师顾念同门之谊,留了邓隐一条性命,以全双方的恩义。想必他老人家英明一世,那时就该算到会有今日之变,定会有所防备。就算那血神子当真破除禁制,重新出山,想必玄真子师伯,苦行头陀师伯,还有众家长老师叔,也自有应对之法,何需你我这些后辈拼上性命!若为此事受伤丢命,他日必成同道口中笑柄。”
齐霞儿静了静心望着徐清忽然漏出了笑容,淡淡道:“你这家伙仿佛总说的头头是道,我怎见你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徐清赶忙道:“天地良心啊!刚才我跟石玉珠打斗可是尽了全力!要不是白灵偷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我可挡不住那真武七截剑!”
齐霞儿愕然道:“你说真武七截剑!在石玉珠手上!”
徐清点点头,道:“嗯!不过她得剑时间应该不久,似乎还没能发挥出那宝剑的威力。若单论飞剑的品质,那真武七截剑也不在英琼地紫郢剑之下,真是柄好剑啊!”
霞儿早就听说过真武七截剑地大名,更知道那柄飞剑的威力,心中暗道:“石玉珠若有此剑,徐清这家伙能跟她在上头抗衡半天,倒也真难为他了。也罢!邓隐的事就让父亲他们头疼去好了,我也不管了。也不知当初长眉祖师是如何想的,竟然留着邓隐那大魔头不杀!”想罢轻叹了一声,道:“此事并非你我之过,便由得他们去吧!咱们马上走!”霞儿此话一出口,就再无一丝犹豫,剑光一闪冲上了洞顶汹涌激流的水眼中。
徐清回望了一眼下面,也赶紧跟上霞儿而去,但还未等他飞出石穴,就听见“轰隆隆”的一阵剧烈的震动。随即“嘭”的一声巨响,从底下猛地冲出一道足有十丈粗的水柱,一股阴冷恐怖地气息瞬间弥散开来。几乎与此同时,从水面下冲上来七道剑光,为首那人不正是石玉珠!不过此刻她脸色发白,眼神虚散,甚至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受了重创。左臂腋下环抱着一根七八尺长。如人腿粗的肉须。在她身后还跟着六个面色严峻的黑袍汉子,全都驾驭青色地剑光。现在徐清才发现,恐怕那种闪着青光地飞剑,就是邓隐成批炼制出来,专门提供给他这些手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