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急惶惶飞出去的竟然就是凌浑。又听崔五姑道:“凤儿莫哭了,等你祖爷爷回来,咱们就回家!不在这伤心地呆着了,祖奶奶教你飞天遁地的能耐,看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凤儿。”
一旁众人听了之后皆羡慕不已,毕竟刚才凌浑飞天而起,众人都亲眼看见了。知道那老叫花子本领不凡,想必这白发女子也非凡人。只有俞允中心中忐忑。虽然说他乃是云凤地未婚夫,但二人却并没有感情。如今凌操已然身死,云凤又攀上了神仙般的亲戚。还会认这门婚事吗!此刻他心里也是非常悔恨,刚才只顾得上巴结佟元奇,却忘了安慰云凤。
只待须臾之后,就见院里金光一闪,那怪叫化凌浑竟然就回来了!不过手里已多了个血乎淋的东西。喝道:“凤儿丫头!你来看看,是不是此人杀了你爹爹。”众人这才看清楚,他手里竟提着个人头!再一细看模样,不正是那恶贼罗九!
徐清略一皱眉。心中暗道:“这事还真有些乱套了。没想到罗九竟然死在了凌浑手上!倒是让佟元奇省了好些功夫。”
凌云凤一见那人头却猛地愣住了,旋即舍了崔五姑,发疯一般扑了过来,完全不顾污秽,就将那人头捧了起来,哈哈大笑复又嚎啕痛哭。只等了半天才收了哭声,眼中厉色一闪,随手将那人头丢了出去,喝道:“俞官家!麻烦你将家中护院的狼狗牵来。将那污秽的东西吃了。”
在场听闻者皆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原来就认识凌云凤地朋友。没想到仇恨竟能将一个心性还算正义地女人,变得如此冷酷狠毒。那中年管家知道事关不小,不敢私下做主,望向了自家主人。俞允中也不知如何是好。沉吟半晌没个明确的答复。虽然罗九罪有应得。但杀人不过头点地,若再将其头颅喂狗。却有些太过分了。而且此处友人众多,若此刻应了云凤之言,别人嘴上不说,心里又会如何想法?
凌云凤等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黑,看着俞允中竟笑了出来!那笑容中既有失望,但更多地却是轻松,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其实刚才何尝不是她留给俞允中最后地机会,虽然云凤并不喜欢俞允中,但那终究是凌操给定的婚事。但俞允中心中的犹豫,却葬送了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
凌云凤心戚戚然,却不知怎地,心里忽然闪出了徐清的形象。心中暗道:“此刻若是换作他,也会如俞允中那没胆鬼一样吗?想来是好不过多少的。”有时女人地逻辑就是如此怪异,俞允中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就被归结到了胆量上。
崔五姑也走了过来,道:“好了!如今仇也报了,别再为那些琐事烦心。”
凌云凤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俞允中一眼,就随着走了出去。当她经过身边时,徐清忽然轻声道:“不要忘了我说的话!”云凤身子一颤,却没敢看过去,逃跑似的向前紧走了两步。这话却没逃过凌浑地耳朵,他恶狠狠地瞪了过来,眼神之中不乏警告之意。
徐清却屹然不惧,反倒放大了声音,淡淡笑道:“云凤可要好好修炼,日后有所成就,莫忘了来凝碧崖做客啊!”
凌云凤身子一僵,声如蚊叮的应了一声“嗯”。但就在凌浑三人将要走,还未走之时,忽然间能从天上纵下十来道剑光,看其光彩驳杂不纯,就知是邪道修真。再一细看果然不假,为首的正是那慈云寺逃走的金身罗汉法元,还有烈火老祖的弟子郭云璞、吕宪明二人。后头还跟着三眼红猊薛蟒,九尾天狐柳艳娘,花花道人姚素修,毛太、孔灵等一众邪修。
原来刚才凌浑一听凌云凤的哭诉,立时火撞顶梁门,二话不说飞身就走。直到那陈家宅邸掐住了一个仆人引路,找到罗九不容分手纵起飞剑,就将其人头斩下。这来回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甚至那边以金身罗汉法元为首的一众旁门修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等那被制的仆人缓过气来,大声呼叫时,凌浑已经带着人头回来了。
法元等人一看见罗九地无头尸体,也大吃一惊,再听那仆人含糊其辞的叙述,就知道是俞允中这边人的手段。不过他们可不知道来的是怪叫花凌浑,还以为是万里飞虹佟元奇暗中过来清理门户。虽然佟元奇的修为也不弱,但也就跟法元在伯仲之间,比之凌浑、崔五姑还逊色不少。法元和尚要知道是凌浑干地,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兴师动众前来问罪。
怪叫花见去路被截,冷笑道:“哦?法元小和尚,你也要跟我老叫花子过不去吗?”
虽然这几十年凌浑夫妇极少在外行走,但当年法元和尚却随同太乙混元祖师登门拜访过。一见是这老东西立时就心知不好,赶紧陪笑道:“原来是凌前辈跟崔前辈,晚辈这边有礼了。”同来地群邪好些都没见过凌浑,见个老叫花子还敢嚣张,正要恶语相加,却见法元如此恭敬,吓得那些污言秽语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凌浑冷哼道:“什么事拦住老夫去路!”
那法元和尚比猴还精呢!他一看地上那人头,再看见站在崔五姑身边的凌云凤,立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早先也曾听说长沙地凌家跟怪叫花凌浑有亲戚,但多少年都没见凌浑露面,法元心里也没在意。此刻才如梦方醒,原来人家是给本家孙儿报仇来了。
法元和尚讪讪笑道:“这……晚辈自然是不敢拦住前辈去路。”
凌浑冷哼一声,回头道:“我说佟元奇啊!今日我老叫花子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这几个土鸡瓦狗,你们料理也不费劲。”言罢只见两道金光乍起,转瞬之间三人已经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