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德一看张索就腻味,也不理财,只朝那个锦衣青年拱拱手:“还请教,在下周行德。”</p>
那青年大约二十来岁年纪,一身收拾得利索,显得很是精干,倒像是个人物。不像张索那边一脸猥琐惫懒,在张府这种大家族中倒是异类。</p>
那青年也是客气地回礼,正要说话,旁边的张索又冷笑起来:“哈,你连瑾叔也不认识,还来拜什么门子,不如早些回去好了。”</p>
周行德淡淡一笑:“索哥儿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今日来国公府是来拜年的,可不是拜门子,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亲戚。”</p>
“亲戚?”张索哼了一声:“你看看咱们张家的亲戚中,谁不是八品九品官,连四五品的也多如牛毛,你一个小小的从九品,不觉得羞愧吗?”</p>
“你!”周行德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娄士弟就跳起来:“我就大老爷如今可是。”</p>
“小娄!”周行德威严地看了娄士弟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p>
“哈,大老爷,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官也配当大老爷?”</p>
张索还要挖苦周行德,那青年却喝道:“索哥儿你不要再说了,行德今次来我们张府也算是客人,不得无礼。”</p>
虞娘一直低眉顺眼地站在周行德后面,这个时候才插嘴,柔柔地说:“索哥儿,却不知你现在是什么前程?”</p>
“你……”张索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骂道:“我什么前程关你什么事,你现在可不是周夫人,人家也不要你,就胳膊肘向外拐了?”</p>
周行德:“张索,你这话可没说对,虞娘一直都是我周行德的妻子。我周行德也以有这么一个贤妻为荣,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她了。这次来张府是你娘请我过来的,你若不要我进去,周行德调头就走。”</p>
张索一惊,这次周行德来张府是他母亲的意思,说是有事请周行德帮忙,若自己真把他气走,可就坏大事了。</p>
他可刚才已经同周行德撕破了脸,话已经说满,却收不回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p>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虞娘不忍心看张索吃憋,介绍那个青年同周行德认识:“行德,这位是二房的瑾叔,如今正在大老爷军中带兵。”</p>
周行德心中微微吃惊,原来这人就是二房的张瑾,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算是虞娘的叔父。</p>
就他所熟知的历史中看,此人是英国府下第三代以降唯一的人才。张辅阵亡之后,就是这人以偏房子弟继承了英国公的爵位。</p>
现在,张瑾在军中也算是带兵大将,难怪看起来非常精干,没有张索那种纨绔子弟的浮浪之气。</p>
对有本事的人,周行德还是很尊重的,便又施礼:“久仰张将军大名。”</p>
张瑾一把扶助周行德,微笑道:“行德你休要多礼,毕竟是亲戚嘛,今日国公爷正在府中,等下要设家宴,行德你等下也过来热闹热闹吧。”</p>
周行德本打算见见张辅,点点头:“正要拜见国公爷。”</p>
张索在一边已经不耐烦了,可又不敢打算张瑾的话头,等了半天,等二人客套完,才冷冷道:“周行德,你不要要去拜见我母亲大人吗,还磨蹭什么,走吧!”</p>
说完话,就转头气呼呼地走了,也不替周行德等人带路。</p>
好在虞娘就是在这府中长大的,倒也识得路。</p>
周行德让娄士弟等人在门房那里侯着,自随虞娘和安乐朝内宅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