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赵明堂一掌挡断了她的剑,赵羽东随之追入,张业也赶来,怀里一个死人水淋淋闭着灰白的眼睛、神情倒安详,便是聂德吾。那断剑的却是方小荣,不依大叫,还要拿断剑再砍,赵明堂挺身拦住了,怒道:“这里还是太湖!要撒野回你山上撒。”
他决意维护陈三儿,是已经决定接受她的威胁。
方小荣不明就里,把断剑一摔委屈大嚎:“大师兄都被她害死了,我不能报仇吗!”
陈三儿奇道:“咦,你自己没照看好你大师兄,害他淹死,怎么把帐算到我头上?”
方小荣立刻道:“不是你害死他,怎么知道他是淹死的?”
陈三儿看了看张业怀中精湿的死人,叹了口气:“所以说人最好不要太聪明,不然不是妖精就是凶手。”
方小荣涨红脸,张业慢慢把聂德吾的尸身放到地上,腮帮子居然开始抽搐。
赵明堂喝道:“小姑娘一直在这里,你们师兄自己死在外头,有什么屁的关系?”
赵羽东低叹,召一个家丁进来:“爷爷,三姑娘在进来之前和这位华山聂兄说过话,这个人可以作证。”
陈三儿把眼向那家丁一打量,却是那天送她去接曾今的蒋武松,因点头笑道:“不错,是你。你看到我跟他说话了,你也看到我推他进水里吗?”
蒋武松慌忙摇头:“不不不,三姑娘,我只看到你们——”忽然又嗫嚅住。赵明堂焦躁起来:“你他娘的到底看到啥了?”
赵羽东低道:“你从头细说一遍吧。”
蒋武松哈哈腰,开始说了:
“老太爷,小的今儿当值在门外站着,看见这位聂爷出门来,小的就上去问有啥事没,聂爷说想方便方便,小的就领他去。经过转角那块假山石的时候聂爷忽然唱声佛,说‘女檀越无恙?’小的看那没人,还当聂爷听错了,谁想到再一看,三姑娘笑嘻嘻站在那里。
“也是小的该死,知道这里金大侠嚷着要抓妖女,小的一时情急就越过聂爷去问了三姑娘一声……”
陈三儿点头:“大叔问我是不是妖女,原是为我好,我不怪你。”
蒋武松面上一红,赵明堂催他道:“讲啊!”蒋武松便继续道:”三姑娘那时就微微笑着问小的‘你也怕妖女?’小的就说‘都说妖女吃人的,怎么不怕?可是三姑娘又不是妖女,金爷一定搞错了。’聂爷就在那里叹口气,念说‘色不吃人人自吃’,三姑娘就转脸去看聂爷,笑得……跟花儿似的,问他说‘你倒明白,是什么时候出了家了?’聂爷就说上次无证大师点化了他,后来又提携他去灵隐寺落籍,这次出家人本来不该回俗人的师门,无证大师说他自己的尘缘要自己了断,他这才来了。三姑娘就说‘讲这么清楚作什么?你是也要了断和我的尘缘么?’聂爷就叽哩咕噜,和三姑娘讲起经来了,唉小的不懂。”
赵明堂焦燥:“你不懂,学总会学吧!”
蒋武松大是脸红挠头:“就是说什么断不断、四大皆空。三姑娘还唱曲儿来着,讲当初怎么好,现在什么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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