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接过证件,很认真地看了一下,然后,他很客气地把证件递还给许岩,肃然一个立正。大声地喊道:“报告!许少校,特战队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刘强奉命前来保护您,请您指示!”
刘队长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不但许岩自己吓了一跳,就连那边的几个警察也是惊呆了。有个脑子不是很清醒的警察还搞不清楚呢,他喊道:“军官同志,你们不要上当了,我们检查过了,那人的证件是假的,他是个骗子。你们千万不要上当了。。。呜呜。。。呜呜。。。”
那笨警察还待再喊,但已经被周所长和旁边的几个警察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倒捂住了嘴,不让他说话——周所长可比这笨蛋聪明多了。他知道,现在。许岩的身份已不是问题了。不管那份证件是真是假,许岩是不是真的军人,但对方能在京城里短短时间里就调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还能给自家所长施加压力,那是通天的能耐!
这时候,周所长哪还敢再想“抓假军人骗子”。他唯一盼的是许岩把枪还给他,让他囫囵走人就是阿弥陀佛了,偏偏自己部下有这种猪脑子,大叫大嚷吵着对方是骗子——这队军人明显是对方的人,这时候还激怒对方,那不是找死吗?
听到喊声,刘队长回头望了一眼那帮警察,他蹙起了眉头,说道:“许少校,这里的情况好像有点混乱。。。这些警察,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也是来保护您的吗?”
许岩摇头:“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刘队长,我先问你吧,你们接到命令过来,是要干什么的呢?”
刘强队长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接到命令,过来保护许少校您!
上面已经指示了,许少校您是一个国家重大安全项目的负责人,现在您的人身安全正在受到不法的侵害。所以,上头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许少校您——首长已经指示了,保护好您,这是可以上升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必要时候,我们可以动用武力,甚至可以开枪!许少校,请问,是谁在威胁您的安全呢?”
刘强的这番话说过来,几个警察听得眼都呆滞了——如果是先前,他们还可能怀疑许岩是骗子的话,现在亲耳听到刘强少校这么说,那真的是再无怀疑了!
军装可以买到,证件可以造假,这都没什么,但这群剽悍的士兵,他们那股旁若无人的气势,还有军官和士兵们身上的枪——真枪还是假枪,警察们还是认得出来的。如果说哪个骗子团伙能拿出十几支突击步枪,那他还干什么骗子呢?直截抢银行岂不是来钱更快?
周所长眼睛发直,背后冷汗直冒——刘强队长的那句“保护好您,这是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可是把他给吓住了。
周所长干警察久了,见的世面也多,他知道,凡是牵涉到“国家安全“的事,都不是简单的事——那是拥有特权、超越一切法律界限的区域,那是没道理讲甚至也不律的领域。别看自己是个派出所副所长,在老百姓面前也算是神通广大的人物了,但触碰到“国家安全”这种敏感的高压线,自己就明显不够看了——自己的权力,也就只能对老百姓使使而已,真要触碰到那种敏感区域,同样也是顷刻间化为灰飞的命运。
一瞬间,周所长脸上发白,额上冷汗直冒。他瞅着许岩,心里这个后悔啊——自己不是米副局的亲信也不是嫡系,何苦要趟这浑水呢?自己今晚搀和进这件事里,完全只是因为值班时候接到了市局米副局长的一个电话。但看对方的这个阵势,能随意调动军人荷枪实弹地闯入涉外的五星级宾馆,对方的能量有多大,米副局长能不能顶得住。周副所长还真没底了。
听了刘少校的问话,许岩笑笑——虽然刚刚和周所长聊得也算投机,但许岩可没有笨到真把对方当朋友了,刚刚周副所长闯门进来的那嚣张样子,许岩可是记忆犹新的。他轻描淡写地指了一下周所长等警察,笑着说:“就是他们了——他们闯进来,非要说我殴打了谁,要强行把我带走。我跟他们说我是现役军人,不归他们管,还出示了证件,但他们却不信,非说我是假军人,一定要把我带走,也不知道是想带到哪里去。”
刘强少校望望在场的几个警察。微微蹙眉——因为许岩指责的是几个警察,这让他觉得有点棘手。但也只是感觉有点麻烦而已,并没什么好为难的。因为自己是部队军官,既然首长已经给自己命令让自己听许岩的,自己就只管执行命令好了。
刘强沉声道:“你们几个,是哪个单位的?证件呢?”
听刘少校这么喝问,几名警察都知道,大事不好了。周所长强打起精神来,沉声回答道:“这位同志,我们是北城区高良派出所的。我是副所长周亮。我们过来出警,也是接到市局领导的指示,要调解一件民事斗殴的纠纷案子,所以才会找到许岩同志。。。呃。因为我们的态度和工作方式方法,说不定造成了一些误会,这我们可以道歉,但我可以保证,我们对许岩同志没什么恶意,这次出警也符合法律和程序的要求。是一次正常执法出警。
刘队长,我们是公安的,你们是部队上的,大家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大家该摊开来说,好好协商解决。就算我们解决不了,我们也可以汇报给各自的领导,由上级部门来沟通协商,相信组织上会处理解决好这件事的。”说着,周所长拿出了口袋里的电话,作势要拨打,一边说:“这样吧,我打给我们的领导,让他直接跟你们的领导沟通。。。”
看着周所长要打电话,刘队长微微蹙眉,他喝令道:“放下电话,不许打——周所长,你和你的部下,把电话统统交出来,还有证件也交出来!你们统统在这边等着,等着上级首长到之后再处理。”
听到刘队长这么呵斥,周所长火气也给鼓了起来,他昂起头,不阴不阳地说道:“刘队长,你们这样做,不妥吧?凭什么要缴我的电话?不说我还是警察,就算我是个普通公民,你们也不能这样随便拘禁我们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你懂不懂?你们部队,好像没有地方的执法权吧?
还有,你们凭什么缴我的证件?我的警官证件是公安部颁发的,就算我们犯了什么错,那也只能由我们公安系统自己来缴回,你们不是京城市局又不是公安部的,凭什么来缴我们的证件?”
因为平时处理各种纠纷多了,周所长也练出了一张好嘴皮子,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一连串的话语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突突突”地喷了出来,刘队长明显是只懂动手不习惯动嘴的人,一时间还真给他顶得说不出话来,他求助地回头望向许岩,却见许岩也同样是脸色尴尬——本质上,许岩也就是个大号宅男而已,要论起法律和嘴皮子,他哪里是这些经验丰富的基层警察的对手?
正当这尴尬的时候,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进来:“凭什么抓你?就凭你们企图绑架中央专案组的重要成员,危及国家安全——根据国家安全法,就凭这个抓你们,冤不冤枉你们?”
随着那说话声,一个修长的身影悠然地踱步进了房间,看到他,许岩惊喜地喊道:“文哥——呃,文局长!”
文修之穿着一身装,神色有点疲惫,身上还带着酒气,显然是刚从哪个娱乐会所赶过来的。听到许岩的问好,他点头笑笑,却没跟许岩讲话,而是转向了刘强少校,点头:“小刘,辛苦了!”
刘队长和几个士兵都是立正敬礼:“文局长,您好!有什么命令,请您指示?”
文修之不缓不急地说:“不急,我先了解下情况再说。”他望向许岩,笑着问:“许少校,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着了你?”
还没等许岩答话呢,周所长已抢着回答了:“没有,没有!我们绝没有对许少校动粗,我们都是很文明礼貌的,文明执法!我们都没有动手!”周所长一边说着,一边哀求地望向许岩——他看出来了,比起许岩和刘强来,这位新来的“文局长”绝对是个凶残的狠角色,他刚进门就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扣了个“绑架专案组成员,危及国家安全”的大帽子,比起他来,许岩和那位刘强少校都可以算人畜无害的善良小白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