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ALEPH级的玩意儿……果然不好对付!”
林闲全力抵着刀锋,慢慢在重压下站了起来:膝盖骨的碎屑崩飞,大量的鲜血喷洒,断裂的骨刺直接戳穿了他的大腿!
“哇,看起来好疼!”娜塔莎捂住了眼睛。
“很男人。”这是卡莉的评价。
剧痛顺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直达林闲的大脑。他本可以通过血质应用切断这些神经,屏蔽痛楚,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能感觉到疼,就能感觉到恐惧。”
林闲面前的一无所有,在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有无数张人嘴和眼睛起起伏伏,恐怖至极。
“没有了恐惧,麻木的人自然也没有了勇气。”
弹开越来越近的一无所有,林闲拖着断腿后退:他强行把骨刺掰回去,并用血质转化治好。
“而勇气,是人类力量的源泉。”
冷汗,冲刷着他的脸。
“真是狼狈。”
……
一无所有的皮肤如流质般流淌,它在走向林闲时,耷拉着头部,颈椎时不时扭转出一个恐怖的弧度。
——一无所有在学习林闲,但他还不能长时间维持自己的形态。
“救命!”
“你好?”
“喂?”
“亲爱的?”
一无所有的体表长满了口腔,从它的身体里,传出来了不同的人声。她们的声音就像是苍蝇一样,嗡嗡不绝。
“有人吗?”
“救救她!”
“亲爱的~”
几个截然不同的语调:或惊恐,或疑惑,或温柔,重复地出现在一无所有体表的口腔中。
林闲的面色沉重:他已经从这些断续的语言猜出了一些东西。
——这些断断续续的语言,其实是牺牲者死前的话语;一无所有虽没有了感情,但它的器官却记住了这些词语。
“喂?”
“有人吗?”
这是妻子伊莎贝尔和女儿葛丽刚进入克里斯托弗的收容单元时,她们发出的疑问。
“你好?”
母女俩看见一个人类的身影后便走了过去,她们完全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
“亲爱的?”
终于,伊莎贝尔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克里斯托弗,她松了口气。
“亲爱的!”
“亲爱的!!”
在亲人面前,异想体化的克里斯托弗逐渐显露了非人的一面;妻子仍在呼唤他的名字,而女儿葛丽已经吓得尖叫了起来。
“救命!”
“救救她!”
惨剧已经发生,克里斯托弗除了将家人的器官和最后的语言融入身体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在玻璃隔离墙外,Ayin和其他研究员正在记录这一切。
“救命!”这是伊莎贝尔被吞噬前的哀求。
“救救她!”
小葛丽在临死前,仍希望玻璃后面的叔叔们,救救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