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接过宣纸,低头一看,顿时都傻眼了。
宣纸上的内容是:
你若为君,何以富国?
你若为相,何以治官?
你若为臣,何以富民?
你若为民,何以自足?
“这……这……这……”刘朝同“这……这……”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他发现,若以此四个问题作为策论,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答题。
这四道题目看似简单,即使村里读过两年书的落第秀才也能回答一二。
但是作为一道必须在一天答完的科举题目,这四道题就太难了,因为其涵盖的内容太多了。
如何富国治官?如何富民自足?
这些问题都过于宏观庞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两篇文章能够说明白的事情。
若回答的方向太多,文章便会不精;若只答一个方向,就会存在意义偏颇,甚至与主题不符的情况。
这若不是赵岩出的题目,上官不悦绝对早就拿着棍子将其揍跑了。
萧敬业拱手道:“陛下,这四道题目过于空乏,举子们不好答啊,是否再聚焦一下试题的内容,不然不易点评啊!”
赵岩笑了笑,没有回答萧敬业的问题,反而问道:“萧相,此四道题若让你来答,你觉得能夺得榜首不?”
萧敬业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若是论写得全面,他当仁不让,但若是写得道道精彩,他却做不到,因为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你们呢?”
刘朝同和蔡悠也同时摇了摇头,若是刚才的策论,他们几乎有九成的把握,但面对这种,他们却没有任何把握。
上官不悦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臣觉得,自己还可以吧!”
他说完这话,一旁的三人都乐了,赵岩也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虽然上官不悦的才能确实不错,但与萧敬业、刘朝同和蔡悠三人相比,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后一名。
刘朝同白了他一眼,心中喃喃道:你看起来那么一般,却那么自信,也不知谁给你的勇气!”
赵岩也笑了,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大周的官员已经很多了,集贤院还有几千名官员没有确定职位呢,我们再招一批像诸位这样认真,但却又没有你们博学的官员,能让我大周继续稳健发展,却不能让我大周的新政进行到底。朕需要的是敢于冒险,敢于打破常规的官员。”
“比如萧子杰和孔泽,特别是萧子杰,他的文采,想必大家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军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知府,但是在知府的位置上,他却做得很好,做出了很多士大夫官员做不出的业绩,前日潘文岳还上奏夸赞了他。”
“朕用这样的策论题目,就是想看一看士子们的想法和独树一帜的思路。经验确实有用,但诸位带给大周的经验已经够多了,朕需要的乃是闯将!”
赵岩说完后,四人都明白了,原来小皇帝早已经为新政开始谋划了。
萧敬业本来还是觉得这样是比较冒险的,但赵岩拿他儿子举例,他不由得老脸一红,瞬间想起了一个月前,萧子杰与他在政事的一些争端,萧子杰没有听他的,反而将事情办得很漂亮。
“唉,看来我已经老了!”萧敬业在心中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