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端起茶水饮了一杯,然后才说道“我早就说过,我是冀州的骑都尉,如何反州牧?且他于我有知遇之恩,说出去不叫天下人耻笑?”
沮宗听闻,不由嗤笑道:“兄长难道只有这等短见?今日你是骑都尉,可明日呢?”
“你且要记住,在你是骑都尉之前,你更是沮家人”
“难道我今日不应从你们此等可耻之事,就不配为沮家人?”沮授目光扫向沮宗。“反倒是你,我警告你,你这是在将沮家拖入万丈深渊”
沮宗没有想到自己劝说了兄长那么久,结果自的兄长依旧是那么的顽固不化,当即满眼失望。“呵,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沮家所有人的选择,既然兄长愿做这软弱无能之辈,那便等着此事之后从家住的位置上退下来吧!”
说完沮宗起身拂袖而去。
待到沮宗远去,沮授这才从座位上站起来,长叹一声。家族之情,和忠君之志,他总要做出选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那么快。
唤来一名侍从。“派人盯着州牧府,若有人敢对州牧府的不利,立刻通报于我!”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邺城的其他几个士族之家。
出了沮府的大门,沮宗转悠着上了一家酒楼,酒楼顶层有一雅间早就备好的酒菜,有四人正在聊天喝酒。
“沮兄,你总算来了,如何,你兄长可曾答应?”赵浮率先起身,热切地将沮宗拉入席。
刚被兄长骂出门来的沮授心中满是愤懑,先满一杯酒,这才开口“我那兄长,顽固不化,守着个骑都尉的位置还当宝了”
几人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了结果。
“无妨,你兄长不愿意也好,我等大事一成,这沮家家主位置也可以由沮兄收入囊中,届时,沮兄亦可担骑都尉之任”赵浮笑道。
沮宗这才算是受了些安慰,问道“你们情况如何,其他的家族如何回复”
“那自然是一呼百应,众家族早就已经对这位卫冀州失去了耐性,且看往后的日子恐怕会越来越难过,所以,我们一旁敲侧击,立刻便得到了响应”
“就算是有些胆小之辈不明了愿意加入我们之列,也会暗暗给予我们支持”赵浮笑道,
“倒是也有几个不知好歹的”程奂接口道。
“谁?”
“清河崔氏,还把我给骂了出来”
“没暴露吧?”赵浮鹰鹫一般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程奂连忙解释“自然未曾暴露,我恰巧上门办事,随口一提,也只是去蜻蜓点水般一说而已”
赵浮才笑颜如初,安慰道“待我等大事成了,再寻他们讨个说法便是”
程奂微微点头,眯起了眼睛,仿佛是在想着事成之后如何报复清河崔氏。
沮宗接着问“那我们何时行事,如何行事?”
“此等大事,宜早不宜迟,就定于明日,我等兵分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