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廷辑心里也不舒坦,他冷冷的看着谭四,要是在平日,这谭四绝对少不了要挨上十棍!
“大人!小人有一好友,有万分紧急的事情相告,想请大人拨冗一见!”
不愧是做了十几年官的,邓廷辑一出来,刚才挺横的谭四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
“哦?本府为什么要见你的朋友?你区区一个班头,谁给你胆子来府衙后院吵闹?”
邓廷辑差点被气笑了,一个小小的班头,管着十来个快班丁壮,带着几个衙役,就敢这么放肆了?
“邓大人恕罪,事情紧急,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让谭四爷闯进来,因为我看这福州城的大小官员中,也就邓大人你还算是有些良心的!”
谭四没有回话,说话的是从院外月亮门处,进来的一个男子。
邓廷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外有大军围城,府衙的衙役、快班除了弹压街面的,基本都击中在了府衙,足足一百多号人呢,就这么让陌生人进来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有古怪!
邓廷辑冲自己的师爷使了个眼色,李师爷正想从旁边溜走去找人,‘呛’谭四猛地抽出了腰间的腰刀,拦住了李师爷的去路。
邓廷辑脸色一黑,看着走过来的陌生人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所来为何?”
“泉州张月溪,见过邓知府,至于我来是想干什么?知府大人心里很清楚!”张月溪拱了拱手,略微欠了一下身。
“张月溪!林逢吉的...的....!”邓廷辑一下就知道此人是谁了,毕竟这大半年来,闽浙总督衙门一直在通缉他。
“邓大人还不错,没说我是思齐兄的同伙,也没喊我是反贼,看来您果然良知未泯,知道我们并不是反贼。
不过张某到此不问别的,单问知府大人愿不愿意救这全城百姓,愿不愿意让这千年古城免于祝融之手!”
邓廷辑叹了口气,这张月溪能从容的到这里来找他,不用说,府衙的衙役估计早就投靠了!
就算没投靠,张月溪只要把英桂他们谋划的事情一说,家小都在城内的衙役们,立马就会反水。
“邓某在榕城三载,吃穿用度皆是此城之民所赐,罢了,英桂丧心病狂,邓某不得不做一回反贼了!”
前明余孽后人,家乡被攻占,英桂丧心病狂,衙役们已经投靠,不合作估计会被当场砍死,四管齐下,邓廷辑迅速做出了选择。
“好!邓大人,明王天命雄主,满清腐朽不堪,这天下迟早是明王的,大人是汉家儿郎,并非什么反贼,而是兴复华夏的功臣!”
张月溪也是兴奋不已,没想到福州知府邓廷辑,这么快就投靠了。
“既然大人已经想清楚了,不知道可否有救这全城百姓的办法?”
邓廷辑沉默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不久前英桂将全城士绅都邀请到将军衙门去了,明面上是要商议如何守城,实际上是把各家士绅都控制起来,方便城破时放火。
如今各处火油、火药都已经埋藏好,榕城这么大,要把所有的藏着火药和火油的地方找出来,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只有把这些士绅们救出来,把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发动子弟寻找埋藏火药和火油的地方,才可能免掉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