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惹不起的中国（大更，求支持）</p>
一艘由新加坡驶抵繁忙的雅加达港口，客轮才刚刚停靠完毕还未系留的时候，两个身着浅灰色短裤、淡绿色上衣的白种人立刻跳上了客轮，根本不管旅客携带了什么东西，怀中的一个箱子里装了不少过境税收票，逢人便收取入境费然后给一张纸张低劣的收票，并非是发票的东西揉捏起来就好比卫生纸一般邋遢，可这的的确确是要想进入印尼必须走的过程，要是货物入港那收到的纸会好一儿，但价格却更高。</p>
“真是毫无规章制度，这他也算是贸易壁垒？”</p>
拎起行李箱，看两个荷兰海关官员远去后，海阳狠狠的嘀咕了一声，这才跟着人群慢慢走下客轮。码头上人并不是很多，倒是隔着老远的栅栏外，不少人举着各种各样的木牌，上面写着名字，在人群中没找一会儿，他便发现了一个头戴遮阳帽的人，他手中举着的牌子就是自己的姓名。</p>
“我就是海阳”海阳走过去，没用多大的声音道，而且是华语。</p>
举着牌子的那人顿时脸上一喜，赶紧用生硬的华语回答道：“我是吉米，老板让我来接你的吉米”</p>
着，他就作势要翻越栅栏进来帮海阳拿行李。海阳是赶紧摇头，找到了出口后，也入乡随俗般的蜂拥乱挤，很快了出来，吉米这才冲了上去，接过海阳手里的行李箱，刚才他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动作，还真让海阳感到一阵诧异，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个想法，“荷属东印度的爪哇岛居民社会秩序难道是靠挤出来的？”</p>
没有多想，吉米拎着行李在前面逢人开路，人群中的穿插之术那是相当之优秀，不一会儿就把海阳带到了人流较少的公路边，一辆有些破旧的而且灰尘不少的雅致轿车停在那儿，吉米很快将行李放进轿车后备箱，在海阳觉得这子真是个接人的人才时候，吉米已经跑到了驾驶室左侧，瞧了瞧车玻璃后，里面的人很快数了两张票子给他。拿到钱的吉米美滋滋的向海阳挥了挥手，接着就离开了。</p>
“原来是接人专业户啊”</p>
嘀咕一声，海阳打开了后车门，刚钻进去还没坐好，就觉得司机特别眼熟，那高大的身子骨放在国内没什么稀奇，要在印尼这猴子遍布的地方，还真是特别显眼。海阳立刻退了回来，关上车门跑去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这才钻进去，一把就把虎子的太阳镜给摘下来，关上车门的时候笑呵呵的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是你来接我，还被刚才那子当老板尊称，你大爷的”</p>
“你才大爷的”虎子扭过头来，看着笑呵呵的海阳，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早知道是来接你，我他就该骑自行车来。”</p>
“为哈？就你开着破车，难道别人会注意到你那伟大的公众形象？”海阳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回答道。</p>
“你弄什么安全带啊？没来过雅加达啊？”</p>
虎子也是最近才过来不久，结果却被叫来接人，这糊里糊涂之下竟然开了辆轿车过来，雅加达街头上从东看到西、从南走到北，一辆老古董般的雅致轿车足以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经过他的观察，骑自行车倒是更快，而且更方面，因为整个雅加达街区，简直到处都是菜市场一般，汽车是既耗油又费事儿。</p>
“你以为这里是国内啊，我实话告诉你，这儿一没有交通法规、二没有交警部门，你就是用脚开车，只要没撞到东走西窜的行人，就没人管你”虎子指了指公路上到处乱走的行人，又指着自己的方向盘上的喇叭按钮，道：“要在这里开车，喇叭最重要所以，我相信你明白这里为什么没有汽车4s店了，不是因为荷兰人的横征暴敛，而是社会条件不允许……”</p>
俩人嘀嘀咕咕的还是上路了，这一路走来还真是像虎子的那样，得不停的按喇叭，要不然那些东走西窜的行人，根本不管这汽车是不是要撞伤人，都自顾自的四处走动。而且公路两旁随时可以见到那些黑黝皮肤的印尼人，有些还身着自己民族的服饰，在公路旁卖着不知名的水果，偶尔的一个行人驻足和他谈论价钱，那声音就好比泼妇吵架一般，公路上什么有时候会出现一个光着屁股的孩儿，光着脚丫子在几个同样光屁股的孩儿追逐下到处乱跑，本是黄色皮肤的印尼人有着比中国人更为黝黑的肤色，孩儿如此、大人也是如此，老人们更是黑得就跟非洲人似的。</p>
犹如蜗牛爬行一般，虎子俩人总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一间三层楼前，下车后的海阳看了一下这栋三层楼房，很快发现了在一堆泛发着腐烂味儿的水果摊后的墙根下，一面很长的牌匾歪斜的倒在那儿，那个卖水果的印尼人带着不知名的眼光看着他，而海阳则更注意看破牌匾上面的文字，翻译成中文就是“达华旅馆”，但一根巨大的墙柱上却有挂着另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恒力商贸公司”。</p>
“就是这儿了，进去吧”虎子取出了行李，递给了海阳后在前面带头开路，没多少分量的行李根本用不着虎子这样强壮的人来拎，进入楼一楼大厅后，远离乱糟糟、闹哄哄街市，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下来。</p>
“咱们就这么光天化日般的做工作？”</p>
“你认为有人来注意我们是干什么的？要不是为了上头交给的工作，这地方难道也有咱们来的价值？荷兰人可不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祖国，压根儿就是把这里当成了榨取金钱的原始社会。可惜的是，这些印尼人根本不反抗，顺从得好像绵羊似的。”</p>
“也对，这鸟不拉屎、素质低劣的地方，真没什么高价值目标，要是做了东西，咱们争取早儿离开这儿”</p>
将行李箱里的衣服取出来后，看虎子依然还未离开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包烟扔了过去，悻然一笑的虎子这才退出了海阳的房间。一阵收拾后，海阳算是暂时在这楼二楼的一个单人房里落脚了，刚准备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结果还没打开就听到了街上贩的叫骂声，赶紧死死关住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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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了好一阵后，海阳习惯性的对房间进行了一下检查，确认没有什么高科技东西之后，又去洗手间抽了一根烟、洗漱之后，这才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在拥挤的客轮上他可是一直没得到休息，刚准备睡下就听到了敲门声。</p>
行李箱里夹带的一八式手枪已经被海阳取下来，听到敲门声后，他掏出了枪来到房门侧，问道：“谁啊？”</p>
“是老子”</p>
“原来是你”海阳把枪收起来，打开房门后看到了端着一个餐盘的虎子，感激的道：“你要是不端东西上来，我还真没发现饿惨了”</p>
赶紧接过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虎子已经把房门关上，抽过一把椅子到床前，看着狼吞虎咽的海阳，抽着烟道：“要不是看你给我一包烟的份上，大爷是不会给你准备东西的。这印尼人不吃猪肉，所以给你准备了萝卜烧牛肉和鲜鱼汤，另外忘了给你了，这公司就是咱们的冒名壳子，这二楼以上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只不过最近都出任务去了，所以你没瞧见”</p>
“知道知道，所以才叫你这么一个行动组的人来接我，我以后是犯不着担心了。”</p>
海阳大口吞咽着米饭，印尼出产的稻米还真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儿，加上国内早已饮食多样化，不吃猪肉也没啥不适应，不到三分钟就把一菜一汤和一大碗米饭消灭干净，这才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饱嗝。</p>
“这是最近我们工作的工作日志，你先看看”</p>
虎子递给了海阳一份软面文件，海阳接过来后快速浏览了起来，两分钟后便知晓了大概。将文件还给虎子后，掏出烟来给自己上，吞云吐雾后，道：“看来这局势有日趋紧张之势啊，那些华侨商人们都明确表态了吗？”</p>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听其他同事，这些华侨很多都是在这儿生存了几代人了，他们是舍不得离开的，而且不少人还反过来质问我们，为什么国家不对他们商贸开放？”</p>
“屁话，他们交税给荷兰人的时候，就只知道自己祖辈都是生在这里的。情势危急了，就知道自己身上有中华血统了。”海阳有些激烈的道，狠狠吸了一口烟后，暴戾般的道：“最他讨厌这些杂碎了”</p>
“他们当中也有不少好人，他们也知道开办华人学校、医院之类的，心里有祖国的还是不少”知道海阳不了解事情，虎子想极力辩驳什么，但却有不好表达，摸了摸脑袋后，道：“那些一直没有改掉中国名字的，不就证明他们心里还有祖国吗？而且改了姓名的，也不见得就不是好人啊”</p>
“算了，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没用的是非既然咱们来了就得办好事情，国内已经是第二次催促我们发回确切的报告，这对于决策层很重要”</p>
“这我知道”虎子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海阳的话，两人很快又陷入了沉默，彼此吸着烟默不作声。</p>
晚上十左右，工作外出的十一名特工全数返回了楼里，作为国内最新指派过来的最高领导，海阳将除了警戒人员外，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二名特工召集了起来，在楼的地下室里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工作会议。</p>
枯黄的灯光下，烟雾缭绕。海阳提出工作要加快进度的事情，让很多人感到非常为难。不少人在国内的时候，就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国安局本来就更侧重国内，贸然之间派到印尼这个地方来，在毫无背景资料、前人经验的情况下，为了达到工作目标，所有人都很是努力了。</p>
“也不知道军情局那边怎么样了”</p>
会上有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立刻有人回了一句，“听他们也遇到和我们一样的麻烦，人生地不熟，事儿太不好办了。”</p>
“很多印尼人，根本就不理睬我们华人，工作很难开展。就算是装成本地人，也会被人识破，反而更不利于工作”</p>
不少人发表了各自的意见后，问题又交换到了海阳手里，而海阳此时也是一头雾水，要共和国对周边地区没有情报网络渗透，那是假话。什么越南、老挝、印度、朝鲜半岛等地区，情报网络早已搭建完毕而且效率不错。但构建时间最晚、实力最弱的就是荷属东印度和英属沙捞越这些地区，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地方华人来去是自由，但要想真正融入当地社会、密切和本地人的关系，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效果的。</p>
可偏偏最没把握的地方，却接到了最急切的任务。军情局和国安局联合行动之下，事情还是显得很难办，如果当地排华情绪稍稍好那么一儿，估计事情都不会如此难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