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晚饭,郝文建就要给周欣打电话,让他也来看望方仲彬。方仲彬恼道:“现在我这样子很好看吗?让他来做什么?没得羞辱我一番。”郝文建想想也是,便挂断电话,劝道:“你这伤没事的,我看过得两天就会痊愈了。”
可是过得两天,方仲彬脸上肿块仍未完全消退,而且有转重的迹象,原来脸上浮肿是略能小些,但是疮口受到感染,有些地方溃烂流出黄水,这使他懊恼不已。郝文建劝道:“这是伤口受了感染,你还是去看下医生才好,别要留下伤疤,破了脸相。”
方仲彬自从脸部受了伤,不愿到街上转,只怕碰见什么熟人,这时看来疮口难愈,不由得暗暗着急,却仍不愿上街去医院。郝文建猜到他心意,道:“你要是有什么熟悉的医生什么的,让他拿些药水来,给你涂涂,我想保管起些作用,总胜于看着它日益严重的好。”
方仲彬顿时想起在第四医院上班的陈爱华来,自己留有她的电话号码,虽然她是神经外科的大夫,但是料想以她大才,也必能医治自己的浮肿,笑道:“想起来了,我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医院上班,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治我的伤。”
郝文建道:“这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请他先来看看再说。”方仲彬看着满室狼藉,叹道:“我的那位朋友是个姑娘,你这里如此凌乱不堪,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叫人家来。”郝文建脸上一红,道:“对不起,我现在就开始整理。”
两人将房中之物整顿干净,方仲彬这才给陈爱华打电话,说到有一个朋友脸上被人打伤,现在面部受到感染,想请她带些药水来看看。陈爱华问道:“严重不严重?”方仲彬道:“也挺严重的,鼻青脸肿,有些地方溃烂发炎。”
陈爱华道:“面部神经最多不过了,你还是让他到医院来下吧,最好做个详细检查。”方仲彬见要去医院,忙又道:“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一般的击伤,他现在不方便去医院,所以你还来趟吧!”陈爱华拗不过他,最后答应来看看,方仲彬将郝文建家的住址说了,然后道:“你来的时候打个电话,我好到门前接你。”
当天下午,郝文建早早下班回来,替方仲彬买了些食物,两人正在家吃饭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郝文建跑去将门打开,一个十**岁的姑娘站在门前,正左右张望,郝文建奇道:“你找谁?”那姑娘问道:“方仲彬,方大哥可是在这里?”
郝文建知道方仲彬现在不愿见人,身子挡着门并不让进,道:“是啊,你找他有什么事?”那姑娘道:“我是来给他送药的。”郝文建见她脸上稚气未退,梳着两个小辫,不禁暗暗惊奇,方仲彬说他有个朋友在医院,想不到竟是此人,看她年级轻轻,却已经是医生了。口中说道:“失敬,失敬。他就在里面,快请进。”说着忙闪开条道,满脸堆欢。
那姑娘一脸狐疑,不急进去,站在门边说道:“他在里面?怎么不出来迎客。”郝文建高声喊道:“方仲彬,送药的医生来了,你不出来迎接,她是不进来的啦。”方仲彬听到陈爱华来了,忙起身来到门前,门前那姑娘看到方仲彬,两人都是一阵惊讶。
那姑娘随即格格娇笑起来,一直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方仲彬道:“你······你······你是方仲彬吗?怎么变成了个猪头了。”方仲彬面色尴尬,道:“刘春花,你怎么来了?见面就不说好话。”
刘春花见到方仲彬,这才随着郝文建进入内室,笑道:“当日的大英雄何等气概,铁拳挥动,痛打高志光,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幅尊容?”方仲彬长叹一声,含糊道:“别提了,我喝醉了酒,不省人事,被人乘机打了。”
刘春花道:“酒有什么好喝,我就不让张伟碰酒。”说着拿出两个小瓶和一包棉签,取出一支棉签蘸着其中一个小瓶中的棕色药水,给方仲彬涂抹起来。方仲彬顿时感到脸上阵阵清凉,烧痛麻痒一扫而光,喜道:“对,就是这药水,真的很舒服。”
刘春花向他道:“这个小瓶里的是碘伏,消毒效果很好,在医学上用作杀毒的消毒剂,那个小瓶里的是消炎药,上面都写着字呢!你可以看看。”方仲彬看向瓶子,果然见上面写着碘伏字样,道:“你真是细心,太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