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笑了笑,说道:“别紧张,就算那些证据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你解释一下宝儿是怎么死的?”白琮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沉声说道:“宝儿的死那是个意外。柳依依是我的下属,我们关系不错,我很喜欢她的孩子宝儿,那天我让司机去接宝儿来玩,不想司机在半道上忽然内急,下车解手,没想到宝儿也偷偷下了车,掉进了护城河里,司机当时就下去抢救,却已找不到他人了,随即就拨打了110,可惜当警察来时,只······只打捞出一具尸体。为此我也很自责,要不是我让司机去接宝儿,那天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说罢甚是痛惜,神态不胜凄哀,不像作伪。
高均叹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可错怪你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小小的生命。”陈春生用眼色止住高均,忽然问道:“司机解手时大概是几点?”白琮伟不假思索道:“七点左右。”陈春生又问道:“那么,是几点拨打的110?”白琮伟道:“当时就打110了。”陈春生问道:“当时?你确定?”白琮伟道:“是的,当时就打的110。”陈春生一脸狐疑,说道:“你刚才还说司机当时是下去抢救来着,如果确是如此,那么他当时是没有时间拨打电话的。”白琮伟结结巴巴,说道:“那可能是他先打的电话,然后人才下到护城河边去救人的。”
陈春生冷笑一声,白琮伟心中一惊,暗道:“他为什么要冷笑,难道这个警察发现了什么?”陈春生继续问道:“你的司机今年有多大岁数?”白琮伟如实说道:“他今年有三十了吧。”陈春生“哦“了一声,又问道:“你的司机当时是准备把宝儿送往哪里去?”白琮伟一呆,说道:“送到我这里来。”陈春生问道:“你当时在哪里?”白琮伟犹豫道:“我当时在······对了,我当时在家里。”陈春生又道:“那天塞车吗?”白琮伟道:“那倒没有。”
陈春生“嘿嘿”笑了起来,高均和白琮伟不知他因何发笑,不禁愕然相顾,望着他,只见他慢慢收敛起笑容,狠狠的盯着白琮伟,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在说谎,简直是胡说八道。”
白琮伟一愣,随即怒容满面,愤愤道:“这事城东分局已备案在册,同时我的司机也做了笔录,事实如此,不信你可以查去。”
陈春生慢悠悠合上本子,也不生气,待他说完,这才说道:“你的司机去接宝儿,幼儿园老师怎能将孩子交给一个不识得的陌生人带走?此疑点一。‘春晓’幼儿园距你家总共也就四十分钟路程,那天是一月十八号,作息时间还是冬季的作息时间,也就是说一般幼儿园在五点半之前,孩子们就会被家长接走。而你的司机却在接了孩子后,没有塞车的情况下,用了一个半小时还在环城路上转悠,不奇怪吗?此疑点二。一月份,晚上七点钟左右,天就已蒙蒙黑了,而你的司机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不先审时度势,抢救落水的孩子,而是选择了先报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报警时所发的声音却是老人的声音。你的司机我们找过他了,如你所说,他承认那天是他接的孩子,但是通过交谈,我们发现他是本地口音,而那天报警的录音中所说的却是河南口音,此疑点三。以上种种不合理,这正常吗?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白琮伟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想不到此事竟然漏洞百出,只觉一阵晕眩,双手抱头,慢慢蹲了下来,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去问我的司机好了,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