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正琢磨着孩童们能不能用一年的时间掌握了三百千,突然心头灵光一闪,他好像忘了点什么,于是朱松就皱着个眉头,可劲想了起来。
啪地一声脆响,朱松猛地一拍手掌,道:“解大人,你可知那些士子们,所定的入学年龄是多少?总不能三四岁的时候就送他们去稷下学堂吧?”
年龄,对,就是年龄!
按照朱松前世,华夏的'九年义务教育制'来看,孩子们上学的年纪,要求是八岁,也就是七周岁起才能上小学,而小学之前的教育都是学前教育。
解缙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道:“这,这个嘛,倒是不曾……”
“一年便彻底掌握三百千,根本就不现实。”没等解缙说完话呢,朱松就打断了他,“我们都知道,虽说孩童时期的接受能力很强,但是如果三四岁就进稷下学堂学习的话,岂不是除了捣乱之外,什么都不能干了?”
“对啊!”朱棣也反应了过来,“如果孩童年纪太小的话,反倒是耽误了其他的可以学习的孩童,而年纪过大的话,怕是孩童又会刻意地疏远、嘲笑那些年纪大的孩童,这样看来,反倒是害了他们。”
“那依韩王殿下来看,这各级教学机构,应对孩童有何限制?”解缙问到。
“很简单啊,孩童八岁入稷下学堂,三年之后入稷下学院,在稷下学院学习三年再入稷下学殿学习,至于稷下学宫嘛……”
朱松仔细琢磨了一下,继续说道:“稷下学宫之中,应该聚集了我大明最有才学的名家、大儒,能不能进稷下学宫,还需要看那些孩童们自己的努力。”
“松弟,依着你的意思,这想进稷下学宫学习的话,还需要考核?”朱橚坐在朱松身侧,听到这话不又得皱起了眉头,“考核的话,还有人会来学宫吗?”
“怎么不会有?”朱松眼睛一瞪,道:“不光是稷下学宫,但凡学部之下的各级教学机构,每个一段时间就要进行考核,考核不过关者,还要复考或留级。”
什么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考核?这跟乡试、会试的有什么区别?
在场的一众文武官员们全都愣住了,这哪里是学习,分明是不停地考试啊!
朱松这是在报复,把前世所受的应试教育的苦,一竿子撩到了大明来,而且看朱松说话的架势,考虑得很是周全,这摆明了是要大明的熊孩子们吃吃苦头!
“敢问王爷,何谓留级啊?”对于复考,解缙还能理解,就是不知道留级是啥。
“这留级啊,本王这么说吧。”朱松想了想,解释道:“方才解大人不是说了,这第一年稷下学堂的时间,打算让孩童彻底掌握三百千吗?就好比,好比第二年让孩童们学习唐诗,待第一年期满之后,组织孩童们进行考试,若是有考试不过的孩童,便不让他们进入第二年的唐诗学习期。”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特意停了停,让众人有一个理解、缓冲的时间。
毕竟朱松方才解释的话有点绕口,理解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困难。
等到众人的脸上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之后,朱松方才继续说道:“什么时候,等哪些考试不过孩童能够通过三百千学习期考试的时候,便可以进入唐诗学习起了。从考试不过一直到考试过了,便是留级期。”
“哦!”解缙恍然,抚着颔下的黑须,道:“这留级的话,也是对孩童们好,至少他们不至于囫囵所学,只是对孩童们的承受力是个考验。”
对孩子们的承受力当然是个考验了,如果一次留级也就罢了,若是连续留级两年、三年的话,怕是不光孩子们会嘲笑他们,就连那些孩子们的父母都会拿留级的孩子们做反面教材,到时候那些留级的孩子们会承受怎样的压力啊?
“你想得太悲观了。”姚广孝摸着光头,道:“其实这也是对孩童们的激励,你想啊,若是同期的其他孩童都通过了考试,只有他没过,他会不会就此发奋,以比别的孩童要努力十倍、百倍地去学习?”
解缙呵呵一笑,道:“姚大人说得是,倒是下官想得不周全了。”
“松弟这个想法不错。”朱棣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只是按照方才松弟所言,自八岁入稷下学堂,三年稷下学堂,三年稷下学院,三年稷下学殿,除去在稷下学宫学习的时间不算,这一共便是九年的时间。学成之后就已经成年了,成年之后,难不成他们都要入朝为官不成?”
正所谓'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望今朝',九年的时间与十余年相比也没有几年的时间,这些年所学到的东西,应该够用一辈子的了。
可同样的,九年的时间也让那些孩童少学很多的东西:耕种、经商、习武……若是九年之后再学着写的话,就晚了!
当然了,这都是朱棣以及在场的一种大臣们所想的,并不代表朱松的意愿。
“四皇兄,你为何会这么想呢?”朱松有些奇怪地瞧着朱迪,道:“孩童们学习九年,与入朝为官有什么关系?之所以让孩童们学习,不就是为了提高我大明下一代子孙们的整体素质吗?”
“难道不是吗?”朱棣皱起了眉头,有些严肃地反问道:“九年的时间,虽说培养出了诸多的士子,可是我大明有广袤的耕地,这耕地谁来种?日后若是有番邦犯我大明边境,境内有山匪、水患肆虐,谁来卫戍边疆、谁来剿灭匪患?”
朱棣这只是说了两个职业,一个是农民,一个是军人,两种职业在大明都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保家卫国,一个充盈国库、维持生计,缺少了哪个都不成。
到这里的时候,朱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以为,朱松话中九年的学习,就光是学习诗词歌赋、君子六艺,其他的啥都不学。
这也是华夏自古以来的教学传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