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人命,王阚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诸松了,冷声道:“艾草以叶入药,性温、味苦、无毒、纯阳之性、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等功效,亦常用于针灸。若是光焚烧艾草就能有效防控疟疾往外流传,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亡了。”?
??解缙等人多少也懂一点医理,听到两个老太医的话,全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啊,区区一个艾草,能控制地了疟疾的肆虐??
??“王爷,您当真知道何为疟疾?”陈书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朱松,道:“王爷,每逢瘴疠多作,病死者可是十之八九,能活下来的百姓,完全就是幸运。可以说,但凡一定范围内有一人得了疟疾,便会迅速蔓延,堪比瘟疫啊!”
??陈书和王阚这俩小老头,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神色。?
??无知啊,看来眼下大明朝的人,对于各种传染病的认知并不全面啊!
??朱松摇摇头,对众人道:“你们可知,这疟疾是靠什么来散播?传染的?”
??“传染?”王阚楞了一下,随后道:“不就是倚靠人与人接触,或者吞食某些中了疟疾疫病的东西……”?
??“错,大错特错!”朱松摆摆手,道:“你所说的,却是有极低的可能,令人感染疟疾。可实际上,造成疟疾肆虐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蚊虫的叮咬。”
??“蚊虫叮咬?”陈书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老朽不信!”?
??“不信?”朱松笑了笑,道:“陈老太医,你说蚊虫叮咬人,其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吸食人的血液或者皮屑,以此来达到果腹的目的。”陈老头对这个倒是理解地很好。
??“你也说了,蚊虫叮咬人,自然是为了吸食血液。”朱松一脸淡然地说道:“你们说,如果蚊虫先叮咬了含有疟疾病气的东西,而后又叮咬人。注意,蚊虫叮咬,靠的就是那长长的口器。它总不能每叮咬一个东西,就换一副口器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自己都笑了起来。
??姚广孝似乎明白朱松话里的意思了,道:“和尚我明白了!王爷之所以说这疟疾主要是依靠蚊虫传播的,是因为这蚊虫能够凭借口器,直接将疟疾透过衣物、肌肤,注射入人体内。”
??“哦!”徐晖祖也反应了过来,“疟疾病气能够迅速融入人的血液之中,这样的话,人自然就得了疟疾。”?
??“可是,可是这……”王阚和陈书彼此相视一眼,摇头道:“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老朽还是不敢相信。”
??“甭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朱松才没那闲心,在这个问题上和两个老头子去争辩,“四皇兄,你就听我的,让人去准备上几车艾草,或者直接让安溪县令,就近采集,只要用艾草熏嘚蚊虫死绝了,疟疾自然就传染不出去了。”
??“好!”朱棣点点头,最终还是选择听朱松的,一边写一边说道:“从外面准备艾草就算了,这东西药店还有安溪县都有,时间紧迫,为放疟疾蔓延,便让安溪县自行准备吧。”
??待半刻钟的时间一过,朱棣搁下手中的狼毫比,拿起那张宣纸吹了吹,直接封在了一张信封里,在小心地盖上火漆之后,个进了一个小竹筒子里,递给了郑和:“八百里加急,速速给朕送往福建承宣布政使司,要快!”
??“奴婢遵旨。”郑和结果小竹筒就要退下去。
??“慢着。”这个时候,朱松突然出声道:“四皇兄,臣弟已经在府上憋了有半年的世界了,这身子骨都快要生锈了。不如,便让臣弟走一趟安溪吧?”
??一众文武大臣们全都愣住了,一连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朱松。?
??朱棣亦是被朱松的话给打懵了。
??过了好一会,朱棣方才沉声说道:“松弟,此事非比寻常。要知道,这疟疾虽说不是瘟疫,但一旦感染了,还是极易死亡的。朕听闻你那二夫人刚刚怀了身孕,你若是在安溪有个好歹的话,岂不是让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父王?”?
??“四皇兄,你就不能念臣弟点好吗?”听见朱棣的话,朱松不由得哭笑不得地说道:“再说了,臣弟既然知道治疗疟疾的方法,自然是有法子不感染疟疾,又岂会以身犯险?”
“可是……”朱棣还想要再劝劝他,当他瞧见朱松脸上的坚定以及自信的时候,便改口道:“也罢,此次朕便安排你做钦差大臣,主持此次安溪县所爆发的疟疾病症,太医院、太药督造处的人,你想带谁去,尽管点!”
“万岁,老臣请求前往安溪!”
“万岁,老臣请求前往安溪!”
朱松话音刚落,王阚以及陈书就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向朱棣躬身行礼。
“不行,你们二人必须留下一人在南京城里。”朱棣摇摇头,道:“这样吧,陈太医,你比王太医年岁要短一些,此次安溪便由你去吧。”
相比起太医院的那些传统中医郎中,太药督造处的那帮疯子,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要女干滑地多。
他们手里的药方科比太医院多得多,而且还都是各种偏方、土药方,这些东西如果搁到太医院的话,怕是这帮老头们都不敢用。
所以,代表传统中医的太医院,并不适合处理安溪县的疟疾事件,反倒是太药督造处的疯子们,更加符合标准。
“谢万岁爷成全!”陈书脸上立马露出了惊喜之色,向朱棣叩首行礼。
“四皇兄,臣弟还得去准备准备,一个时辰之后,臣弟就出发前往安溪县。”朱松眼瞅着没自己什么事了,一把从郑和手里抢过了装着密信的小竹筒,溜溜达达地向着暖阁外头行去。
“别忘了带些府里的亲卫一起去。”朱棣担心这小子自己一个人去,在后头喝叫了一嗓子。
朱松摆摆手,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