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万岁息怒!”朱能还能说啥,只能俯首劝说。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朱棣直接站了起来,道:“一群和尚竟然还想要逼迫朕,真当朕是吃素的吗?”
“万岁,依臣之见,此事刚好给了咱们一个借口!”
姚广孝这个大光头,这次却是没和他那些个‘同行们’站在一起,而是说道:
“自洪武以来,佛道两教发展越发壮大起来,不光是在咱们大明境内发展信徒,更是在各地建造寺庙、道观,若是再不加以节制的话,怕是又会出现一个白莲宗!”
白莲宗,即白莲教,乃是南宋绍兴间,吴郡昆山僧人茅子元,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的新教门,主持者既有僧侣,亦有在家信徒。
明初的时候严禁白莲教,甭管是洪武还是建文年间,川鄂赣鲁等地曾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甚至还建号称帝,尽管均被镇压了下去,但是却屡禁不止。
相比起白莲宗,佛教和道教倒是没有白莲教那么暴力,相反地,却是平和,指引人向善的,而且他们的信徒可远比白莲教要多得多。
“姚先生此言太过悚然!”解缙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佛门早早地便在我华夏大地上传道,道教更是我华夏的本土教派。这么多年以来,两教从未插手过朝堂之时,眼下的情况,不过是一小撮的佛门弟子在闹事罢了,切不可以偏概全?”
“那依解学士之见?”姚广孝摸了摸光头,说道。
“朝廷当先遣人劝说,若是这些和尚们肯退去自然是皆大欢喜。”解缙眯着眼睛,道:“若是仍旧不肯退去的话,那就只能……弹压!”
“朱松,你给朕出来!”耳朵里面听着两大谏臣跟那里辩论,朱棣突然有些厌烦,陡然把目光转向了朱松。
站在那,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朱松,听到朱棣的话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抬脚走了出来。
看着沉默不语的朱松,朱棣气不打一处来,道:“怎么不说话啊?”
“说啥?”朱松抬头看了朱棣一眼,道:“四皇兄,其实这事想要解决起来也简单,何必还特意把我们都找来商议?”
“嗯?”
朱松的话说得,甭说姚广孝等人了,就连朱棣都愣住了。
“你且说说看!”朱棣道。
“四皇兄,允文再怎么说也做过四年的皇帝,按照我们皇族的惯例,若是族中有人去世,当作一场法会用以超度之!”
朱松对朱棣猛眨一通眼,嘴上却是在信口胡诌:“而今,允文已经故去数月,按照惯例,也是时候做一场法会了,至于法会需要何人做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咧嘴笑了起来:“可不只是那些秃驴们能够做法会,咱们大明朝的那些道长们,才是土生土长的修士!”
在场的一众文武官员,谁的脑筋转得都很快,听到朱松的一番话,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过了大概有盏茶的时间,姚广孝猛地一拍手掌,道:“妙啊,王爷此举甚妙!不仅借道教人的手灭了和尚们的威风,更可以借做法会之事,大肆抹黑那些和尚们,就说他们是为了抢下为建文帝做法会的机会,方才出此卑劣之计,逼迫朝廷。”
啪啪!
方才还持对和尚们同情意思的解缙,果断叛变了过来:“姚大人所言正是!而且咱们还可以借这个由头,将那些闹事的和尚们全都抓起来,定下个罪名,最好是能杀几个,反正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