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回答朕,你们可曾收到幼娘送去的记录着预防瘟疫之法的书信?”女皇寒声问道。
“陛下……臣……”两大黜置使在女皇的威压之下,体若筛糠,已经语无伦次。
“……”
这时,都畿道黜置使忽然跪了下来,代替两大黜置使回道:
“陛下,公主的亲笔信臣也曾收到……公主在信中曾说,已将此法抄送给了河南道与河东道。”
女皇眼神冰冷,不置可否。
刘侍中面色大变,看着跪下去的都畿道黜置使问道:“你跪下来作甚?”
“下官收到了公主的书信,但也没有照做,以至于都畿道也爆发了瘟疫……下官有罪,请陛下责罚!”
刘侍中闻言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口气,都畿道黜置使是他的人,可这次也不能幸免于难。
女皇眼神依旧冰冷,没有让都畿道黜置使起来,这就说明,在她的眼中,三大黜置使都是犯了大错的罪人。
秋典军见此,眉头不由微蹙,她刚才刻意忽略都畿道黜置使,为的就是卖刘侍中一个人情。
刘侍中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不参与兰陵公主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党争,历来都是双方争取的对象。
可是……都畿道黜置使竟主动站出来认错。
“因你三人之故,致使数十万百姓枉死!”女皇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冰冷,这是要当场宣判的节奏。
钱中书、刘侍中,以及三大黜置使眉头都是狠狠一跳,可谁也不敢出言阻拦。
“此为第一罪。”女皇继续说:“第二罪,你们二人颠倒是非黑白,恶意诋毁我朝功臣,差点让朕与朝廷犯下可笑的失误。”
“二罪并罚,当斩!你们三人还有何话可说?”
“……”
大殿中鸦雀无声。
很明显,三大黜置使都没有话可说。
女皇当即挥手下旨道:
“来人,拖出去砍了!”
“遵旨!”
殿外值守的金吾卫将士们齐声领旨,转身进入大殿,金盔金甲的将士们威风凌凌,虎视眈眈直奔三大黜置使而去。
“陛下请息怒,臣斗胆为他们求情,请陛下饶他们一命!”钱中书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陛下开恩。”刘侍中见状也加入求情的队伍。
“求陛下开恩。”秋典军没有任何迟疑,也为三大黜置使求情,当然,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卖刘侍中一个人情。
钱中书与刘侍中求情,倒也情有可原,可秋典军为何也……尚书六部的宰相们疑惑一阵,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此番虽然扳倒了河南道与河东道黜置使,可钱中书犹在,所以价值不大,除非能将钱中书的势力连根拔起。
先前,钱中书也曾为户部尚书求情,亦是此理。
想明白了的尚书六部的宰相们,也加入求情的队伍,齐声喊道:“请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