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一个月前,苏贤曾与她打了个赌,若苏贤能在一个月内,为她挣得一个平妻的名分,那么就按照苏贤的意愿办事。
当时,柳蕙香囫囵答应下来了。
因为她并不认为苏贤能够办到。
毕竟,平妻有违伦常,自古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从来就没有什么平妻。
苏贤想正大光明的违抗自古以来的纲常伦理,无异于愚公移山,阻力不是一丁半点的大,根本不可能办到。
她的想法很简单,一个月后,苏贤打赌输了,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按照她的意愿,嫁给苏贤为妾。
可是谁曾想,苏贤北上幽州竟立下如此大的战功,兰陵公主欲赐开国县侯的爵位,他竟以爵位去换平妻的名分……
不值得啊!
柳蕙香一半是感动,一半是悔恨,认为自己害了苏贤,当初就不该与苏贤打什么赌。
张翠花有些慌乱,她很意外,小姐为何如此大哭?
顾不得多想,她立即哭笑不得的说道:“小姐你别哭啊,奴婢还没有说完呢,后面还有转机。”
“后面还有转机?”柳蕙香停止抽泣与自责,但一双水眸中依旧有连珠串的热泪滚落脸颊。
“后来,兰陵公主决定,既奏请陛下,降旨敕封苏公子侯爵,也答应将平妻之请一并写入奏疏,算是皆大欢喜了!”
张翠花没敢故弄玄虚,一口气说完,因为她怕自家小姐禁不起逗,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流泪的,万一把人弄坏了就完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如此甚好,甚好……”柳蕙香侧过身去,用手帕擦拭眼泪,脸蛋儿通红一片,躲闪着张翠花探究的目光。
“哎呀!”柳蕙香忽然惊呼,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宛若水蜜桃。
“小姐怎么了?”张翠花吓了一跳。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还没梳妆打扮呢!”说着,柳蕙香自顾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桃木梳子梳理着略有凌乱的三千青丝。
“小姐,不用着急的,苏公子还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今晚是回不来了,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家呢。”张翠花笑道。
“不管,我就是要打扮。”柳蕙香一边照着铜镜梳理头发,一边略有娇蛮的说,然后催促张翠花去打盆热水来,她要洗脸。
张翠花没办法,只得去准备热水,然后帮着自家小姐梳妆。
不多时,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便出现了,她身段儿修长玲珑浮凸,衣着鲜艳,鬓发如云,面容白嫩涓细,吹弹可破,惹人怜爱。
走动间,鬓发上的珠翠与金色的流苏轻轻摇曳,珠光宝气,煞是好看。
坐卧时,体态端庄面容安详带着淡淡的笑意,气质卓绝,宛若贵女。
夜晚很长。
但柳蕙香一点也没有孤独的感觉。
她走到窗前,望着瀛州城的万家灯火,轻微的夜风拂过,鬓角发丝及衣服上的绸带随风飘扬。
“妾身,静待良人归。”柳蕙香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