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帮腔。
这时,大堂外观审的百姓中,又有人带节奏:
“是啊,这种事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明府向来明察秋毫,这次怎么糊涂了呢?”
“我看不是糊涂,怕不是想徇私吧?”
“苏贤可是明府昔日同窗之子,有这一层关系在,明府故意眼瞎,自然也说得过去……”
“……”
大堂内。
刘子匀比方才冷静了许多,见唐矩久久不为所动,于是再次搬出兰陵公主这杆大旗,进行威胁与恐吓。
唐矩沉声道:“本官办案,不需刘公子操心。至于公主之事,本官比刘公子更加清楚!”
“哼。”刘子匀冷哼。
接下来,唐矩又询问了苏贤和柳蕙香,是否能证明他们没有私通?
苏贤摇头。
这怎么证明?
不过,一旁的柳蕙香心里却是一动……
然后,唐矩又问胖瘦二人组,能否证明苏贤和柳蕙香已经私通?
答案也是否定。
唐矩端坐公案之后,陷入了沉思……
他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因证据不足,择日再审”这一条路。
反正苏贤和柳蕙香进了县衙大牢,在他的照拂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似乎,只能如此了……唐矩手握惊堂木,朗声道:“鉴于……”
一语未了,县丞忽然打断他的话头,说道:
“明府容禀,风化之事,事关重大,尤其是兰陵公主已至瀛州之际,我们更不能粗心大意!”
“哦,县丞有何高见?”刘子匀问道。
“高见没有。不过……按照一般惯例,明府可对嫌犯施加酷刑,以加速嫌犯招供!”县丞朗声道。
酷刑逼供?
在场众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唐淑静和林捕头心里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深知,若遇重案要案,酷刑逼供是常规流程之一!
县丞此话虽有陷害苏贤之意,但却也是规则之内的法子。
柳蕙香不由再次紧绷起来,两只小手死死握住苏贤的大手,同时心里还在挣扎与犹豫不决……
唐矩的面色顿时十分难看,县丞的话没有错,按照正常的庭审流程,的确有此一项。
偏生唐矩各种美名在身,实在不好当众徇私。
莫非,饶了一大圈回来,苏贤侄还是免不了遭受一顿板子……唐矩就怕一顿板子下去,苏贤直接丢掉半条命。
唐矩犹豫之际,刘子匀和县丞轮番施压,最后又搬出兰陵公主。
同时,大堂外的民众之中,又有人带节奏,这悠悠之口唐矩实在难以忽视。
终于,在多重压力之下,唐矩一只大手慢慢伸向装满了令牌的小圆筒。
看来,只能采取“外重内轻”的打法……唐矩将令牌握在手里,心里如是想着。
衙门中的公差打板子时,是有诀窍的,有“外重内轻”和“外轻内重”两种窍门。
前者打完后,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严重,但其实都是皮外伤,筋骨无碍。
后者打完后,表面上的伤痕十分轻微,但内里却骨折筋断,受刑之人不死也残。
唐矩手握令牌,缓缓起身,即将将令牌投出。
刘子匀和县丞面露微笑。
唐淑静、林川等暗暗叹气。
大堂外的罗掌柜等邻居们,纷纷再次转过身去,不忍相看。
酷刑,似乎是不可避免了。
就在唐矩手中的令牌即将投出之际,柳蕙香忽然大声喊道:“明府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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