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口气，喃喃道：“一切都结束了。”</p>
“并没有。”</p>
菲利普忧心忡忡安排人员从鲍威尔的口袋里搜到体检报告，显示他的前额肿瘤已经积压到视神经和运动神经。</p>
“他是咎由自取。”塞西尔没有重视，将报告付之一炬。</p>
警车已经赶到，两人从公寓里准备离开，突然塞西尔撑住门框，腹部有剧烈疼痛，他和菲利普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p>
同样在西海岸的别墅区。</p>
甘布斯拿着这份大放厥词的断绝宣言，如获至宝。</p>
“我成功了。”</p>
为了见甘道梁，他把黄毛染回黑色，脱掉皮衣皮裤，耳钉饰品，纹身也好好掩盖。穿上他最讨厌的运动装，在霍普金斯等待主治医生的预约。</p>
“进来吧。”</p>
一个沧桑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p>
“爸爸，我拿到了甘笛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甘布斯毕竟年轻，很难掩饰脸上的兴奋。</p>
律师打开放映机，电视上映衬出甘笛年轻的面孔，甘道梁时隔16年看到甘笛的影像，感到很亲切。</p>
“不要闹了，关了。”</p>
甘道梁精神抖擞，仿佛重获新生，穿着正装坐在沙发上和律师、公司主管商讨事宜。</p>
他摸摸儿子的头：“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p>
甘道梁意兴阑珊挥挥手，“你现在的样子至少还像个学生，不要想乱七八糟，甘笛的事情你不用管。”</p>
甘布斯不满道：“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当孩子，你重视远东的私生子，也不正眼看我一眼，他都断绝关系，你竟然不发表声明！”</p>
多年来的冷漠，集中爆发。</p>
甘道梁知道他苏醒完全是个意外，并非衰神系统同情他，暂停接受疾病任务。断绝父子关系使得衰神系统的布控出现意外，它已经离开自己体内。</p>
衰神系统的力量早就突破他的躯体，随时可以通过空气和光缆等传输，它更像一个智能生物，我不过是一个它不愿放弃的载体。</p>
“鲍威尔死了。”他的保镖低声提示，证实他的猜测。</p>
鲍威尔和杜联的高管都在甘道梁的监控之中，对于他的死亡甘道梁感到很意外，他明明是系统的帮手。</p>
“死于自杀，不过有份体检报告，脑部患有肿瘤。”</p>
这是衰神系统出手提示，在鲍威尔体内注入细胞。鲍威尔是股票交易员，他不知道系统是有股灾和疾病双重能力，在路径依赖下，身患绝症，他以为被神明抛弃，所以自杀。</p>
如果他能继续给甘笛提供支持，肯定免于疾病之苦。</p>
“甘道梁，你一直这样，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甘布斯如同以往被被忽视，哭着暴怒喊道。</p>
“我说了，你不要插手甘笛的事情，你承受不了！”甘道梁惶恐的向四外望去，甘笛断绝父子关系之后，情况不受控，衰神系统离开体内肯定会寻找新的代理人。</p>
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让甘布斯和甘笛沾染上任何关系。</p>
衰神系统会疯狂寻找能懂得它指令的人，如果听不懂，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第一阶段股灾，第二阶段是疾病。</p>
“你是不是想把家产给私生子？”甘布斯红着眼睛，保镖都推倒屋外，仅剩下私人律师在场。</p>
“滚出去。”即便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甘道梁也养育他十六年，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p>
“我不走！”甘布斯倔强怒吼。</p>
情绪爆发使得血压飙升，他的眼前父亲的身影不断晃动，屋内的陈设在眼前跳舞，他想站住，却失去身体控制，扶着桌子慢慢失去知觉，晕倒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病房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