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朔丢给他一篇小说，“这篇肯定对你心思。”</p>
冯裤子读完仰天感慨：“对民族认识产生飞跃。”</p>
他翻过来看这本小说书名，名为《温故1942》，刘振云没答应，认为时机不成熟。</p>
等到7点新闻过后，冯裤子正在喝酒，被马卫都电话打扰，“爷们悠着点，滨海那边爆了。”</p>
等到冯裤子转天醒酒，买来各种报纸，才知道敢送300万的公司是过江龙，找难看和滨海郑姐说法一致，不怕你跑了，反正这张脸好抓。</p>
这小子在滨海开公司抓了不少人啊，能上新闻和人民日报，真邪性。</p>
“姜纹啊，人家还差平面广告忘了拍，你先别磨米兰了，这都冬天了，赶紧穿上，保暖，5万啊，又够你撑一段了。”</p>
冯裤子拿出那股劲，瞅着镜头，“别皱眉，多笑笑，对，茄……子。”</p>
极地公司的供货在新闻轰炸、天气温度骤降、通胀余波，三种因素加持下，供不应求，现在打广告无非是加深观众印象，但是少有渠道能买到，所以这笔钱可以花。</p>
“从央视到滨海、燕京、津门、东北，广告不能停，预算一千万上限。”</p>
郑春红犹豫，1000万应该花不完，不过看甘笛在兴头上没争辩点头：“好的，甘总。”</p>
这样就把利润压低到一千万以内，甘笛松口气。</p>
“老周，怎么回事？”飞到香江后周振邦来电。</p>
周振邦很颓废，低着头也在家考虑两天，“我被威胁了，鲍威尔好像知道某些秘密，所以我不敢和你接触，总部好像又有新的任务，甘道梁先生没有取消任务，总之等我回来再说。”</p>
“杜联目的调查有结果吗？”</p>
“可能和杜联股价有关，具体信息不详。”</p>
无妄之灾，甘笛不再多想，和管理层请假上学。拜托记者们报道可以，别放照片，要不然甘笛真不敢上学。</p>
“三哥，你真棒。”郭冬雅一如既往抱过来。</p>
“老三，确实可以。”</p>
“也不看看谁儿子。”老妈抱着老五自夸，“企业经营再好，觉悟再高，还需要文化素养支持，你该去学校，化工系老师打电话询问。”</p>
甘笛收拾行囊点头称是。</p>
无数次拒绝各种市府赠送的房子和车。在杜元方提议下，为了解决家庭住宅过于紧张，搬入市府的公租房，左右间打通，每个月房费20元。</p>
“装修就靠你，老大。”甘笛塞过去五千。</p>
“其实上次的房子真动心，120平，足够全家生活，你怎么一直不要啊。”</p>
我特么也想要啊，问题是超过一万元，我就要吃官司。周振邦刚刚提醒，任务尚未结束，一定要注意风险。</p>
周振邦锲而不舍，真不知道回来干啥。</p>
“大哥，奋斗要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不劳而获。这点觉悟都没有，走了。”</p>
“我去，这小子觉悟比我还高。”吴宇吐槽。</p>
一辆车停在门口，罗英柔打开车门，“快上车，我送去你上学。”</p>
罗英柔从后视镜偷看，甘笛像一团迷雾，摸不透心思，对报纸的批评毫不在意，甚至喜欢调戏一番，商报李记者多次拜访，他表示无所谓。</p>
“甘总，为什么不接受采访？我们都等着高论，如何戏耍杜联，为滨海争夺到先进氨纶厂。”</p>
这是自己上学的原因，不愿意违心说场面话，说实话，甘道梁的保密协议再生效期，谈企业管理，反向破坏没人信，就怕被误读，躲开舆论中心，治疗小宇宙的创伤。</p>
“其实我和无关，你信吗？”甘笛真诚的回答。</p>
“这个我真不信。”改制之前，许多干部都不想调任到亏损企业，尤其是严重亏损，人浮于事，因为难以解决根本问题。</p>
“所以成功不需要理由。”甘笛一副我就知道。</p>
“甘总认识甘道梁吗？”</p>
“不认识，听说过。”</p>
本想着借着机会联络感情，并且趁机采访一番。除了第一句话，总感觉到对方情绪低沉，望着窗外，时而思考，时而沉思。</p>
上新闻，捐企业，扭亏为盈，每件事都能大书特书，甘笛忧虑企业发展战略，能成功绝对不是偶然，一个人成功要注重平时积累，厚积薄发。</p>
象牙塔的生活很平静，学校老师很贴心，将课堂笔记和重点圈出来，而且轮番周末帮他补课，甘笛突击两周勉强及格。</p>
结果在校门外，他等到一个人，花西服威风凛凛冲他招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