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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柳林团之战(1 / 2)

 长长的马队,踩着融雪向南。

轲比能与金破木行进在队伍中,表情严肃。轲比能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被面具盖着的金破木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双眼也充满了血丝……

跟随他们的鲜卑勇士们都脸色凝重,眼蕴悲愤。

这个年他们过得并不好,元军的绞杀战对他们的族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大量牲畜的被屠杀,造成鲜卑人的食物补给和马匹严重匮乏,幸存下来的牲畜藏在小草场里,牧草不足,被迫在冬季里还要四处转场,遇到暴风雪袭击,损失非常大。

人倒霉就是喝凉水也会哽着,进入了正月后,鲜卑各地的狼患大起,给牧民们增加了巨多麻烦,幸存下来的牲畜也在人与狼的战斗中进一步损失掉。

鲜卑人并不是能够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省下很多事来,而李亦奇会马上割让长城以北给鲜卑人自治!

现在鲜卑人什么都缺乏,牛、羊、马匹、弯刀、弓箭、盐、茶……乃至于士气。

轲比能的部队是由多个部落拼凑而成,之间并不一心一意,全靠轲比能的威望才联系在一起,元军的凶残吓坏了一些部落,他们纷纷叫嚷着要离开长城边,躲到边远的牧场等那个狂人(他们是这么称呼元帝)的风头过去后,再回来报仇雪恨。

不是吗?祖宗都这样说的,汉人们是舍不得离开他们温暖的窝的。

他们的懦弱想法遭到轲比能的痛斥:“此一时,彼一时,连本大人远在卢朐河的牧场都没有逃出元军的毒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不少部族与轲比能站在一起,准备与汉人拼个你死我活,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部族,趁着冬天分散过冬之机,在春季时偷偷地离开了,走得远远的。他们甚至有过投降的念头,但是听闻帝国的同化政策后,向往自由,尊重传统的他们想想还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吧。

现在轲比能所有的骑兵总共八万人,除了精壮,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头和稚气未脱的少年,比率为5:2:3,是本部鲜卑最后的血本了。

好消息还是有的,轲比能、步度根、呼厨泉三个首领决定一开春,马上发动进攻。

肩负重任的金破木在冬天冒雪到了高句丽,非常容易地说服了高句丽国王,仅仅用了“唇亡齿寒”就让他同意出兵,看来他也非常在意北方的形势。

先前,高句丽也曾以盐铁换牲畜、派出工匠和少量雇佣兵的形式支持鲜卑人,现在更是直接出兵。

轲比能现有八万人、呼厨泉动用了五万人、步度根拼凑了十二万人、加上高句丽五万人,足足三十万大军,向着元帝国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各首领痛定思痛,统一了看法,认为不能被动游击战,如果让元军进入草原,那么鲜卑人就要付出惨重代价!必须集中兵力,主动出击,把元军打痛打伤,让元军不能派出军队实施绞杀战,最好能迫使元军与他们讲和,此为上上大吉。

金破木为大家制订了专门进攻各小城镇、村、小哨所的策略,切断交通线,不打坚城,把战火引入元军的统治区,让元军头痛。

二月中,微微春风吹拂,马牛羊在草原上啃着露尖不久的嫩草,轲比能匆忙纠集了五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长城,通过了幽州,进攻冀州。

幽州元军驻扎了二个骑兵军,实力雄厚,城市也不多,元军布署比较密集。冀州就不同了,城市多,人口也多且富裕,鲜卑人侦知翼州守军以步兵为多,难以威胁骑兵。

与去年态势不同,当时鲜卑人聚居之处靠近长城,甚至大量进入了幽州、并州境内定居,所以元军向他们进攻,大获其利,并且鲜卑骑兵也被牵制,就算他们的首领命令他们南下,他们也因为记挂着家人致使军心不稳,无心恋战,轲比能曾命令一部分骑兵到冀州搞破坏,没有收到效果。

到去年底,鲜卑人被迫或者主动撤离到了广阔的塞外草原上,反而脱掉了鲜卑骑兵的包袱,利于他们的出击。

五万鲜卑骑兵,过了帝国弃守的易、中山国、安喜,被一条大壕沟挡住去路,这壕沟,宽五米、深三米,从石邑、常山、安邦、博陵、勃海到海边,挖有多条,是诸葛瑾还在冀州时组织民力挖出来的。

轲比能一声令下,一万人下马,拿起土木工具掘土填沟。

人多力量大,很快填出了五条大道,骑兵依次而过。

填沟很容易,诸葛瑾挖这些壕沟,并不指望能够阻住鲜卑骑兵的去路,而是在于限制鲜卑骑兵的移动范围,他们有备而来,当然容易过,问题是当他们被追击时,就不见得能从容而过了。

鲜卑骑兵过去三个小时后,沿着壕沟边过来几骑元军侦察轻骑,发现了被填平的壕沟和众多杂乱的马蹄,不由大惊失色,狂奔回据点,点燃烽火!

火和烟,传递了鲜卑人入侵的信息,霎时一个烽火接一个烽火,向翼州后方和幽州方向传递。

轲比能郁闷地看到烽火在他的后边升起,不久后,前方也升起了烽火、远远的有报警的钟声当当当的响起来……

果然,到了第二条壕沟边,足有五百多人等着与轲比能来开派对了。

这帮人,是二百正规军、三百民军,看到鲜卑人到来,隔着壕沟,用强弩对准鲜卑人齐射。

箭声呼啸,弩强如雷,中者无不倒伏,冲在前边的鲜卑人倒下了几十人。

鲜卑骑兵蜂拥向前,想人多好对射,元军后退,仗着手中的弩射程远,在鲜卑人弓箭的射程外讨便宜。

难不倒有备而来的鲜卑人,他们很快组装出十多具机动床弩!此为汉jian金破木费尽心机所制,鲜卑人千辛万苦带来。

推出来,看见的元军马上逃之天天,保存革命的力量。

鲜卑人即时掘土填沟,通过了壕沟,前面道路有座寨子挡路。

寨子虽然不大,寨外满布鹿岩,壕沟,城头隐见投石车、床弩,精神十足的守军在寨上瞪着鲜卑人,严阵以待。

轲比能没空理他们,指挥骑兵绕道而过。

普通寨子而已,没必要耗费宝贵的兵力去攻打。

五万骑,一路经过赵国、毛城,横扫巨鹿、邯郸,广平、广宗,沿路行人绝迹,城池紧闭,帝不来迎战。

不作停留,进逼广陶、清河,把翼州闹了个天翻地覆。

虽然鲜卑人没有损失,可是便宜也是不多。后来元史记载:青武四年春,贼(鲜卑)入冀州。军民按帝之诏,筑坚城以自保,贼不得入。

不是不得入,而是不想入,如果一个个城寨打过去,就是装备精良、器械齐备的元军也要皱眉头,更遑论落后的鲜卑人?

兼领军务的冀州剌史钟繇听闻鲜卑人大举入寇,一边下令各地军民严防死守,不得轻易出战,一边向帝都的中央和幽州的鲁肃求救。

他心中淡定,所恃有三:官府不收税赋,大量征发民力在各地建设工事,鲜卑人不打则已,一打必定付出惨痛代价;从江南运来粮食,仔细筹划,各城支持一年不在话下;江南之兵散布各城,他们的守城能力和作战意志毋庸置疑,官府至仁至义,爱国教育开展得很好,各地民众,完全向皇帝效忠,下定决心保家卫国。

果然,鲜卑人试探进攻,哪怕是攻打边僻之地的城寨,也令他们丧气,军民争相上城防守,城池坚如金汤。轲比能多次想下令全军下马攻城,都被金破木所阻,他无奈道:“大人,骑兵下马攻城,以我之短,攻敌之长,获利不多,若攻之,还有多少子弟能回到大草原上牧马呢?”

骚扰一阵,效果不大,反倒是鲜卑人的给养接济不上了。既无积蓄,又无进账,如何维持?

三月初,散布各地的游骑十万火急向轲比能报告道:“黄河边上的渡口昨天有一些船只停靠,卸下大批物资!都放进边上的一个寨子里了”

“那寨子叫什么?”

“柳林团!”

“柳林团?来啊,传我之令,兵发柳林团!”

石寨柳林团,地处高唐的黄河边,位于河流月亮河与黄河交界处,二面是河,二面是柳林团团围住,景色幽美。因有月亮河冲刷,所以渡口无泥沙淤积,可泊大船。

当鲜卑骑兵沿黄河边急驰逼近时,看见渡口大批船只起锚离岸,看来守军已收到线报,金破木跌足大叫道:“可惜,可惜!”

瞬间,鲜卑人围困柳林团得水泄不通。

石寨上,士绅柳鳌看着大队衣裳褴褛,闪着一副狼眼狠狠瞪着寨子的鲜卑人,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若让这帮叫化子进了寨子,真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在以前闹黄巾时,筑坚寨自保,以部分资财买通黄巾,换得太平,不仅如此,还趁黄巾造反,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柳鳌收纳流民,把附近土地尽纳已手,创下了偌大的家业!

与鲜卑人讲和,以保身家性命?现在想都不要想了!

皇帝有诏,任何子民有资敌、通敌行为者,罪至夷族,入刁民集,生生世世受人唾骂!

作为重要的据点,柳林团有二千官军驻守(没办法,兵力多,但要防守的地方也多),责任到人,寨子上用石灰杀气腾腾写着:“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杀一个够本,杀二个有赚!”......

那些官军,个个都是棒小伙子,全是木头脑袋,对至尊的大皇帝之忠心,只怕皇帝要他们自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若是说出来要投降鲜卑人,只怕他们立即会动刀子砍了他柳鳌。

就算能投降鲜卑人,问题是投降之后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跑到哪里去?

这个皇帝对臣民至仁至义,却绝对不容许背叛!要是先前的皇帝,还可以说你不仁我就不义,可是现在的皇帝,根本让人没有反叛的借口。

柳鳌原是个大地主,柳林团方圆百里地都是他的,元帝入主北方后,柳鳌的土地被赎卖,分给了泥腿子,那些泥腿子欢天喜地,马上认了皇帝是皇帝。而他柳鳌,虽然被强制收购了土地,却分得了银子,官府请他到了建业,参加陪训班,那个陪训班可是专门教人如何发财致富的陪训班!除了先生授课,到各地参观学习,还经常与江南富豪吃喝泡妞赌马打江南新式的“高尔夫球”联谊,交流发财的秘诀,讨论合作的可能。

依柳鳌的看法,皇帝绝对是真心希望大家都富起来,恨不得一夜之间,原来北方的地主马上变成大工厂主、大矿主、大银行家!叫做资本家,资产阶级。

时代变了,原本想尽办法搜刮民间的朝廷,变成了一个极为关心民间疾苦的朝廷。仅举小例一个:为了保护北方尚未羽翼丰满的资产阶级,官府出台的《北方投资指导方略》中明文规定,五年内,北方各地的投资,南方来的资本不得超过49%!北方资本家如果资本不足,可向南方银行以优惠利率贷款。

皇帝是南方人,却不偏向南方,大得北方臣民的拥护。

问题就是皇帝太好了(也太残酷了),所以令人根本不能背叛他!

柳鳌再打一个寒噤,心忖:“罢了,罢了,就为皇帝尽忠吧!”

完全贯彻了儒家之术的皇帝居然令老奸巨滑的柳鳌变成了一个坚定的爱国者!

历朝皇帝要求子民对他尽忠孝,可是皇帝有没有想过,他对子民又有多少仁义,又有多少好处给子民?所以历朝皇帝虽然大谈特以儒家之术治国,却是要子民讲儒家之术,皇帝本身根本只行对已有利的半拉子儒家之术!儒家说的仁义在哪里?儒家六艺中的骑射又在哪里呢?这能说是儒家误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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