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宫保县长来了……”尼玛悄悄地走了进来,在洛桑才旦的耳边说道。
洛桑才旦点点点头,笑着对张善水和仓央嘉措道:“你们先谈,我去看看!”
张善水知道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他站起来目送着洛桑才旦和尼玛出去,恭恭敬敬的对仓央嘉措道:“非常感谢两位领导对我的器重,我会努力在新岗位上做出成绩,不给领导丢脸!”
“回去后好好做下准备,我们云北虽然偏远,但改革的春风迟早都会吹过来的!”仓央嘉措拍了拍张善水的肩膀,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在州长家的这顿饭吃的虽然已经算快,出来时也已经是中午了。走在麻曲县冷清的大街上,张善水仍然思潮难平。
“是打算调我去当他们的秘书,还是去别的县当畜牧局局长?”仓央嘉措并没有透漏准备把他调到哪个部门担任何种职务的讯息。张善水自己分析,目前情况下只有这两种职位算是即换了环境,又能保障自己的工作条件。不过前一种可能性较大,因为按照草原上的用人习惯,重要职能局局长基本上都是由藏族担任。
张善水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的往办公室走。穿过十字向右一拐,前面就是联合办公大院,他下意识的抬头向前边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好熟!这怎么可能?”
大院门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影,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两脚还不时的踢腾着,脚边的一个大提包上已经被她踢满了雪渣。张善水急忙以很久没有动用的百米冲刺速度跑了过去:“知秋!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廖知秋见到跑过来的张善水,脸上先是一喜,随即满脸的笑容随着寒风凝结,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山一样,愤然转过身去。
张善水没有看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涌上的泪花,他忙不迭的从身上脱下羊皮大衣披在廖知秋身上:“你怎么穿的这么少?这冰天雪地的,会冻坏的!还没吃饭吧?走,先去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说完提起了地上的大提包,看到廖知秋还是背转着身子,小性子还没过去,忙拉起她一只袖子,“走啊,先去吃饭,有脾气一会吃饱了再发!”
廖知秋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也不止一点影响,你哪像一个国家干部!”
“是是是,我地前边带路的干活。太君,你地不知道,这里草原上的花姑娘开放大大地!”张善水想尽办法想逗廖知秋一笑,只要廖知秋笑了,就该消气了。
“呵哧……八格牙路,原来你这段时间是去找那些开放的花姑娘去了,死啦死啦地干活!”廖知秋笑是笑了,脸上的坚冰却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遍了麻曲县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找到一家开张的饭馆。张善水暗骂自己笨到了姥姥家,这大过年的,又不是十几年后,哪里会有饭锅在这时候营业呢。“知秋,你看他们都没开门。会我宿舍吧,我给你烤羊肉串!”
廖知秋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要说牛粪炉子还真是个好东西,点着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温度就升了起来。廖知秋脱掉了羊皮大衣,坐在炉子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奶茶,冷着脸看张善水在那里为自己弄烤羊肉串。
烤羊肉串做起来并不难,只要你有原料、炉具,还真称得上方便快捷。张善水家里的羊肉是春节前畜牧局发的福利,家里的调料也在前一段时间自己开火的时候准备好了,串羊肉的签子是前几天从卓玛那里找来织棒针衫所用的最小号棒针,现在只需要把羊肉片成大小合适的肉片串上,撒上调料烤熟就行。
张善水一边从羊后腿上片下一片片羊肉,一边不停地抬眼看廖知秋。廖知秋比以前略黑了些,身材却丰满了许多,少了一丝清纯,却多了一些成熟。张善水看得心痒难耐,觉得有一种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内悄悄地滋生。
“看什么看,小心你的狗爪,我可不吃烤猪蹄!”廖知秋白了他一眼,从张善水对自己欣赏的目光里,她判断这家伙并没有变心,可是他为什么?……
“嘿嘿,书上说秀色可餐,我看看你就不觉得饿了!”张善水根本不在乎廖知秋对自己的态度。廖知秋能在这万家团聚的时刻丢下父母冒着草原上的寒风千里迢迢来看自己,他已经很知足了,也许是自己让她在外面冻得太久了吧?女人本就是一种天生就该受到呵护的‘珍惜动物’……
张善水拿着穿了羊肉串的签子不停的在炉子上翻动,油脂和血水掉在炉膛里不停地发出哧哧的声响,烤肉的香气夹杂着烟熏味慢慢的充斥于这间还算宽敞的屋子。
“哎,烤羊肉串唻,请您品尝新疆烤羊肉串,保证您是吃一串想两串吃两串想十串!”张善水学着陈佩斯的腔调把几串烤好的羊肉串放到廖知秋手里,廖知秋忍不住一笑:“你不会是推销不新鲜的肉的不法奸商吧?把你的执照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