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秦戈打听了张国忠的手机号且打电话联系过以后,钟鬼灵和魏笑彤开车来到了小站,让钟鬼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张国忠——这个秦戈嘴里的茅山大财主,住的一不是庄园二不是别墅,就是一套面积稍微大一点的农家院而已,只不过房子似乎翻盖过,怎么看也不像是趁几千万的。
“请进!”开门的是张国忠本人,手里端着一盘生肉。
“张师伯你好,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魏笑彤,我的客户,他师傅是唐海琼的女儿加徒弟,事都是她找的……”钟鬼灵也挺会来事,前后就见过张国忠一面,已经叫上师伯了。
“张……张师伯……”魏笑彤也笑着点了下头,背地里狠狠的拧了一下钟鬼灵腰眼,“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事都是我找的?’”
“哈哈哈……进来吧……”张国忠哈哈一笑,把二人让进了院子,钟鬼灵这一进院不要紧,只见七八只鸟扑啦啦瞬间飞了个没影,而一只足有公鸡大小的褐色大鸟喳的一声闪电般直扑钟鬼灵的面门,本来钟鬼灵还想仔细看看这个财主掌教养的到底是什么鸟,结果还没等看清楚物种,便感觉一对爪子已经到了眼前,“wo靠……”钟鬼灵反应还算快,感觉恶风扑面急忙使了一招金刚铁板桥,险些把腰闪了。
“去……去……!”这一下突然袭击显然也很出乎张国忠的预料,赶忙上前好一阵狂赶,“鬼灵!没啄着你吧!?”
“没事……没事……哎哟我的腰啊……”钟鬼灵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像金刚铁板桥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自从下山以来就没使过,偶尔这么一使还挺要命,“张师伯,您这防盗措施做的真不错……”
“呵呵……这是我儿子养的,开始就两只,后来越生越多,已经送人不少了,还有这么多呢……那小子去国外留学了,这一大窝宝贝儿就甩给我们老两口了……这东西有灵性,估计是看见你身上的东西了……”张国忠拍了拍钟鬼灵的肩膀,“来,快进屋!”
“张掌教……您……”进了屋,钟鬼灵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堂客桌上的剑架,一把寒光四射的铁剑在旁人眼中可能会被当作沈阳道买来的渀古货,但在钟鬼灵眼里可不一般,“您这家伙……不错啊……”
“那把剑说来话长啊……”张国忠拉开冰箱门舀了两听可乐,“电话里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在魂魄身上发现了阵法?”
“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散怨阵’……”钟鬼灵把超度江玲的前前后后以及大岛明之介的日记内容大概和张国忠说了一遍,听得张国忠也是连连点头,“想不到啊……我是说鬼灵你,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超度怨气如此之大的人……还能查清”。看来张国忠对于钟鬼灵超度江玲的事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张师伯,我现在已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川子和甄秀秀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而江玲就是甄秀秀投胎,但我有两点疑惑,想向您求教,首先,如果那天晚上夜访大岛房间的人真的是袁绍一,那么他杀死川子是符合逻辑的,但他为什么要在川子身上摆阵?而且还是超度用的阵法!究竟是想超度川子,还是想给其他人留下什么线索?第二,我跟那个江玲交过手,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且手段高超,用的也是符箓派的法术,按大岛日记的记录,甄秀秀认识大岛的时候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最小最小也不会低于十八岁,已经错过了道法入门的黄金年龄,况且还是个女子(道术人为,男子阳气旺盛,习驱邪镇鬼之道术要比女子更具先天优势),能在短短十五年以习得招引恶煞的本事,想必也是师出名门!我想请您帮忙调查一下,圈里那个门派在那个时期曾经收过女徒弟!”
“学道法要看悟性,跟年龄关系并不是很大……”张国忠似乎并不赞成钟鬼灵关于“习道年龄论”的说法,“你刚才说她知识渊博,这也是她学习道法的有利条件,那个年代,识字的人不是很多啊……乱世出英雄,那个年代涌现出来的道门高人举不胜举,甚至说很多不问世事一心隐居清修的高人也重出江湖了,所以说,她一身本事,不一定就非要皈依大门派……”
“您的意思是……”钟鬼灵似乎觉得张国忠话里有话。
“我是说,她应该并非师出名门……”张国忠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符箓各派的教史我小有研究,茅山派就不用说了,据我所知,包括茅山派在内的各大门派,都没正式收过女弟子,即使有一些在家修行的,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真传,所以这个江玲的本事,很可能是一些江湖散人所授……”
“江湖散人?有这么大本事?”钟鬼灵似乎有些怀疑。
“散人是什么意思?”魏笑彤问道。
“可以理解为师从某派道法,但却不受首庭或掌教直接领导,终生游历清修的修道之人……”张国忠道,“民国时期我听说过的散人只有武当的孙云凌、你们清徽派的贺掌石、还有就是正一的唐海琼,很多散人就算身怀绝技,但也是一辈子归隐山林或大隐于市,别说是后人,就是在当年,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