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过断桥过冰面时,当地被派来查验石桥的衙役们都看傻眼了。</p>
冰面上,罗峻熙或在黑虎阿牛的前面,或在阿牛的身后拽住牛尾巴,脚底下踩着在买大米时,商贩白给的一个狗爬犁。</p>
没给狗,白给了个爬犁,狗被商贩带走了,不舍得白给。</p>
爬犁是为方便朱兴德一行人住驿站时抬货用。</p>
爬犁配着冰面,还有一头贴心的大野牛,场面简直勇往直前。</p>
罗峻熙站在牛头前,为向大姐夫显摆,他还伸直胳膊,而他身后的野牛一路慢跑,一路小心推着他前行。那个护着的模样啊,简直像护犊子一样。</p>
在冰面上旁观的衙役们议论:“他也不怕被牛顶倒,还能吹唢呐?就不怕摔啦?”</p>
“吹唢呐算什么,你瞧。”</p>
罗峻熙在冰上玩疯了,他认为他没玩,是在探索新本领。</p>
但是在别人眼中,他就是在玩。智商差不多十岁左右,再不能多了,再多就是侮辱孩子。</p>
为触发新本领,罗峻熙已经从前面下来了,解开脚上捆绑爬犁的绳子,兴奋着一张冻通红的小脸来到黑虎阿牛的身后,一手拽住牛尾巴,一手猛拍阿牛的屁股喊道:“呜呜呜!”</p>
黑虎阿牛立马像小火车似的,呜呜呜地跑了起来。</p>
惹来罗峻熙哈哈哈大笑,边笑边喊:“呜呜呜。”</p>
二柱子在后面牵马,和朱兴德一边并排走,一边小心翼翼试探道:“哥,星星好像有点儿……”</p>
“有点儿什么。”</p>
反正陪野牛睡了一宿过后,不太好形容。</p>
罗峻熙今日终是乐极伤悲了。</p>
当赶了一日路,大伙正在休整,打算吃点儿干粮烤烤火,再咬牙坚持走到半夜才能到下一个驿站时,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动静。</p>
就在大伙还没闹明白来的是人是鬼时,举着火把跑过来就见到罗峻熙噗通一声,毫不迟疑地跪下了。</p>
向北方跪地。</p>
恰好北风正在呼呼地刮,雪花飘飘洒洒。</p>
只有朱兴德明白,小妹夫这是在向新跑来的又一头野牛俯首称臣。</p>
咋冷不丁的又来一头呢。</p>
这要是到家,按照一天一头,回头就得发家。</p>
还干啥酒买卖呀,沿途捡老牛就行。</p>
小伙子们急忙跑过来,有忙着试图要按住野牛的,有忙着搀扶罗峻熙的。</p>
“你这是怎的了?”</p>
罗峻熙直到这时还不忘本,给新赶来的二牛赶紧打个暗号,以防暴躁伤害别人:“呜呜呜,我寻思过来看看,不小心摔了。”</p>
果然,新来的二牛也吃这一套。</p>
当夜,又换了新的一家驿站柴房里,罗峻熙为和朱兴德能消停说会儿私房话,老老实实地跪在两头野牛面前,一点儿没挣扎。</p>
人啊,就怕养成习惯,才跪了两天,他就快要习惯了。</p>
罗峻熙眼下只盼着自己,别回头到家养成睡牛圈儿的习惯。</p>
毕竟他愿意去睡牛圈儿,小麦也不会干。</p>
跪着还是很好使的,两头野牛很消停,罗峻熙这才敢让朱兴德进柴房说话。</p>
罗峻熙很困扰,下一个难题来了:</p>
“大姐夫,现在是两头,我还能应付,我就怕还没等到家,就组成了野牛队伍。难道一路上,都要我一人牵着吗?我一人,管一支牛队?”</p>
朱兴德望着两头野牛,拧眉深思:“唔。”</p>
那只能呜呜呜声喊大一些了,他会在路上给小妹夫想办法弄点儿蜜水润润喉的。</p>
“还有两头野牛和我睡,我还能挤下,睡在它们中间。要是好几头,我怎么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