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兄啊。”荷妃雨颇有点责备的看他一眼,摇摇头,道:“我若不是曾深入的了解过你,一定又会给你这样子瞒过去,不瞒你说,我黑莲宗最了不起的成就,便是观星相人之术,我出山,不仅仅是为了白云裳,而是为了天应的一颗怪星,但我第一次见你,却只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后来在万灵塔中战兄突然间神功大进,我才警醒,星相没错,错的可能是我自己,于是我亲赴关外,细细打听战兄在西风所创造的奇迹,惊为天人,后来再见了战兄诛除六君子,刺杀玄信,所用手段计谋,天马行空,远非一般凡夫俗子可以揣测,始才确信,战兄确是那颗天应的怪星。”
战天风身子缩了缩,拱手:“帮帮忙,金果大师说我是什么灵佛转世,你又说我是什么天应的怪星,好象是好话,可我怎么就听得背心后面凉嗖嗖的呢。”
白云裳又是扑哧一笑,荷妃雨也忍不住哑然失笑,凤目斜睨,摇头道:“天欲星说你是极度滑头而至于绝顶聪明,这话真是绝了,但你瞒不过我的。”
说到这里,荷妃雨忽地转眼看向白云裳,道:“白小姐,我想问你件事。”
“请说。”白云裳合手。
“今年五犬没有异动,我得到的消息,金狗是在稳固自己的宝座,但最早明年春天,最迟明年秋天,金狗一定会卷土重来,白小姐认为我说的对吗?”
白云裳看一眼三大神僧,潮音三个都是一脸凝重,荷妃雨这个推测,也正是白云裳与三大神僧一直在担心的。
“有可能。”白云裳点头。
“但而今天朝四雄并峙,玄信软弱无能,内战一触即发,白小姐挟佛门之力,以广大佛法苦苦安抚,天下人人得见,但我想问白小姐,除了成全白小姐天下第一人的名声,有什么实际功效吗?四雄可否同拥天子,玄信可能力振天威,最关健的。”荷妃雨微微一顿,霍地加重语气:“明年金狗来侵,玄信有什么办法应对?是抱着他的传国玉玺边哭边跑跑向更远的南方,还是能奋起应战,将金狗御于国门之外,守缰御土,保护百姓?”
“阿弥陀佛。”白云裳低宣一声佛号,看向荷妃雨,清明灵慧的双眸里满蕴着悲悯,道:“黑莲宗主,你若有法子解得这无边大难,还望赐教,则不但云裳感激不尽,天下百姓亦同感大德。”
潮音德印等三僧亦同时看向荷妃雨,三僧眼中都有期盼之色,黑莲宗与白衣庵为首的佛门虽然一直是对头,但荷妃雨今夜表现出的善意,又使他们抱了万一之想,而最主要的,金狗随时会入侵,一直是白云裳和他们最为忧虑的一件事。
一边的战天风却是歪着个脑袋,冷眼斜视,区区金狗,可不放在他眼里,而若不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给玄信出力,他就绝不会要白云裳求人。
另一面的壶七公冷眼看到了战天风脸上的神情,暗暗摇了摇头。
“其实你不必问我。”回看着白云裳,荷妃雨摇了摇头:“解法就在你自己心里。”
白云裳秀眉微凝,摇头:“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吗?”荷妃雨冷然一笑:“方才白小姐不惜与佛门决裂,也一定要护着令弟,固然是因为姐弟情深,你确信他的为人,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吧,这一点别人看不出,我却是看得出的,你真要我说出来吗?”
白云裳一谔,深看荷妃雨一眼,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垂下了眼光。
三僧却不明白,脸上都有惊谔之色,看白云裳垂下眼光,显然是不愿说,又一齐看向荷妃雨。
“打的什么哑迷?”战天风也不明白,壶七公却是神色一动,似乎猜到了一点。
荷妃雨直视着白云裳:“你我两宗,本无深仇,白小姐,你我联手如何?白衣黑莲,共佐怪星。”
“什么呀?”似乎扯到自己身上,战天风忍不住了:“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却又一通乱绕,人都给你绕晕了,有话你直说行不行?”
荷妃雨一直紧紧的盯着白云裳,眼见战天风发急,她才缓缓转开眼光,看向战天风,道:“很简单,战兄,我的条件就是,请你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