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七公一摆手:“不要吱声,看戏。”
他真当做在看戏了,战天风想笑,不过这会儿没时间笑。
木石对着濯风利剑一样的目光,有些发虚,抿了抿嘴唇,道:“就是在灵剑洞里悟出来的啊。”
“你放屁。”濯风厉叫。
木石脸上颤了一下,木虚看他一眼,又转眼看向濯风,迷惑的叫:“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三师兄这一招是从别派学来的?他那个明明是我听涛岩剑法啊。”
木泉本来已是心灰神败,这回眼里却又有了亮光,只是不吱声。
“当然是我听涛岩剑法,但绝不是他从灵剑洞里悟出来的。”濯风叫,略缓一缓,深看着木石,道:“你不服气是吧,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你这一剑,创自第二十一代掌门花癫子祖师,是他拈笑七笑中的第三剑,名为天下无花。”
听濯风竟然叫破木石剑招,战天风壶七公都吃了一惊,壶七公猛攻扯胡子,战天风估计他也不明白,知道老怪脾气不太好,也不问,心下嘀咕:“天下无花,原来这一招叫天下无花,名字倒是威风得很呢,瑶儿曾说她九鬼门最高绝学叫什么天下无鬼,无鬼对无花,却不知哪个更厉害些。”
“什么?”木虚失声惊呼,看向木石,叫道:“三师兄,是真的吗?”
“我——我——。”木石嘴唇嚅动,却是不知怎么解释,眼中即有惊惶,也有迷惑。战天风没告诉他剑法的名字,但因为战天风说自己是花癫子的十六弟子初十六,再回想灵剑洞石壁上的剑招中,确实没有哪一招和这招相象,对濯风的话,一时倒有些信了,却不知要怎么应对。
濯风一看他眼光却明白了,点头道:“你果然不知道剑法的来历。”说到这里,他好象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叹了口气,道:“老三,你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能一眼就认出你这一招吧,因为我走火入魔,就是因为这一招啊。”
“什么?”木虚惊呼。
“你们一直都不知道。”濯风又叹了口气,眼望天边,道:“这一招,记载在花癫子师祖的拈花傻笑谱里,但和灵剑洞石壁上的剑招一样,数百年来,一直也没有人悟出过,一直到我们那一代,都是一样,我师父苦参多年,一无所获,最终郁郁而终,但在大师兄接任掌门时,出了件事,拈花傻笑谱以及祖师爷手绘的听涛心经,竟然失踪了,当时差点把个听涛岩翻过来,还是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苦笑了一声,道:“我当时野心最大,发誓要参悟出拈花七剑,当时师父把拈花傻笑谱给我们师兄弟参悟的时候,大师兄几个都只是看过就算了,我却偷偷绘了下来。”
“啊。”木虚叫了一声,忙又闭嘴。
“是,这是大违师门禁律的事,但我当时实在是忍不住。”濯风看一眼木石三个,摇摇头,道:“听涛心经人人记得,所以失落了也没关系,大师兄又重新默写了一册,但拈花傻笑谱却没有人记得,拈花七剑自也一样,那些乱七八糟连不到一起的式子,大师兄他们虽都看过,但不可能记得下来的,等于整个听涛岩,就我手里有拈花七剑了,一则我偷绘拈花七剑,本身就是违背师门戒律的事情,二则我也存了点私心,想干脆一个人练,所以就没说出来,只是经常一个人偷练,而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竟给我悟通了第三剑,也就是老三刚才使的这一剑,所以他这一剑我认得,但我走火入魔下身瘫痪,却也是因为这一剑。”
“原来是这样。”木虚明白了,看一眼木石,木石垂下头,木泉眼光却大亮起来。
这一面的壶七公也明白了,叫道:“原来拈花傻笑谱虽给我偷了,这家伙竟还偷绘了一册剑招。”
“他可能也是跟我一样,无意中把这一招拼出来的。”战天风点头,却疑惑的道:“但他说他下身瘫痪也是因为这一招,为什么?这一招有什么毛病吗?好象没有啊?”
他这个疑问,木虚几个也想问,但不敢问,濯风自己却说了出来,看了木石道:“老三你不要担心,这一招本身没有问题,我瘫痪,不是因为剑招,而是因为我练成这一招的那个晚上,恰好给我最小的师弟撞见了,他也不懂事,跳出来就说要去告诉大师兄,我一急,想追他,劲气没收得好,岔了气,就这么瘫痪了。”
“哈,原来是做贼心虚弄出来的啊。”战天风笑,斜眼瞟了壶七公道:“七公,你老做贼也心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