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罗昆的声音,罗昆的身子随即便出现在了院子里。
越氏一张脸刹时间惊得惨白,罗志坚也吃了一惊,跳下窗台,看着罗昆,张嘴想叫一声大伯,却不知如何竟是叫不出口。
出乎罗志坚的预料,罗昆并没有暴怒,而只是沉着一张脸,看看越氏,看看冯书棋,再又扭头看了看罗志坚,叫罗志坚更加疑惑的是,罗昆看他的眼光不但跟以前一样,甚至还多了三分亲切。
“青萝,我知道你寂寞。”罗昆转眼看向越氏:“我年纪大了,事又多,陪你的时间确实是不多,我知道你的苦,所以你要找个把男人来解闷,我也不来怪你。”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光霍地转为犀利:“但有一件事,我决不允许,就是决不能让别人来冒充坚儿的爹。”
罗志坚先前真的有些迷糊,因此直到罗昆的话说到最后,他才猛地醒悟过来,看着罗昆叫道:“大伯,你——你——你和我娘?”
“没错。”罗昆看向他:“坚儿,其实你是我的儿子,罗瑞娶你娘的那夜,喝得烂醉,其实是我替他跟你娘进的洞房,这事是我不对,但当时我也喝得半醉了,你娘又太迷人。”
“不要再说了。”越氏捂了脸哭叫。
罗昆却反而得意的笑了,看着越氏,道:“青萝,这会儿你也别哭了,我本来理解你的难处,不想说出来,但一则是今夜的事逼的,二则也是因为刚儿死了,所以我必须要告诉坚儿,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侄儿,我这么大一个家业,只能交给我儿子。”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突然钻出两个爹,一个是陌生人,另一个竟是他一向敬若亲父的大伯,而大伯和他娘这事若真的,那就是**啊,罗志坚几乎要疯了。
“坚儿,你不信我的话了吗?”罗昆看着他:“我的话都是真的,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爹,这一点你绝不要怀疑,因为罗瑞其实是个天阉,他十一岁就开始玩女人,到二十六岁死,玩过的女人至少有数百个,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怀过他的孩子,所以我有绝对的自信,虽然你娘和罗瑞后来也同了房,但你就是我的儿子,也只能是我的儿子。”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一直对你比对刚儿好,更为什么烈阳草给你吃却不给刚儿,因为你同样是我的亲生儿子。”罗昆看着罗志坚,一脸慈爱:“坚儿,现在你明白了,来,叫爹,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罗家真正的少主人。”
以前的点点滴滴闪电般从罗志坚脑子晃过,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也开始相信罗昆说的不是假话,他看着罗昆,嘴唇颤抖,罗昆做得不地道,但爹娘的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指责的,他只能接受。
“不要叫他爹,你是我的儿子。”一直没出过声的冯书棋在这会儿忽地开口,脸上是一脸的激动。
“你是想死?”罗昆眼中寒光如剑,霍地扫过去。
“书棋。”越氏身子一颤,抓着了冯书棋的手,冯书棋并不看罗昆,却转眼看向越氏,白净的脸上放出红光,道:“青萝,我做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但现在当着儿子的面,我不要做乌龟了,哪怕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站出来。”
越氏本来有些惊惧,有些犹虑,因为这会儿冯书棋要硬争,那牵涉的不仅是冯书棋的性命,还有罗志坚的一切,但她看了冯书棋的眼光,眼中忽地就涌出热泪,用力点头道:“书棋哥,你为了我,苦一世了,今天我再不能让你受委屈,死就死,最多我们夫妻父子死做一块。”说到这里,她扭头看向罗志坚,眼光变得坚凝,道:“志儿,你是娘的儿子,娘的话,你信不信?”
罗志坚略一犹豫,点了点头,罗昆预感到不好,叫道:“青萝,你要自重。”他这话声音不高,但蕴含着强烈的杀意,越氏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看向冯书棋,冯书棋眼里并无一丝的畏惧,冲她点了点头,越氏信心重起,转眼看向罗志坚,果断的道:“志儿,娘先前说的句句是实,你是冯书棋的儿子,你不该姓罗,而该姓冯。”
“我斩了你。”罗昆暴怒,凌空一掌劈向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