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瑶儿眼睛一直在跟着战天风移动的身子,不过眼光有些迷蒙,恍似在出神,壶七公则干脆仰头向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壶七公可说已经见过三个战天风了。
第一个战天风,是和他一起合伙骗高师爷斗九鬼门的一个小混混,有三分狡诈,三分无赖,三分可笑,还有三分可气。
第二个战天风,是西风国做了天子的战天风,战天风这天子是壶七公弄出来的,但壶七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风雨临头的战天风,竟会有迎风而上的胆气,更会有那般不可思议的才智,当时壶七公嘴巴上虽然嬉笑怒骂,似乎全不把战天风放在眼里,但他心里是震惊的,是服气的,所以战天风装做拍马屁骗他,他也装做上当,他就愿意跟着战天风混。
第三个战天风,是现在的战天风。壶七公知道战天风对马横刀的感情,而在西风国见识了另一个战天风后,壶七公也确信战天风有本事替马横刀报仇,所以一听到马横刀的死讯,他立刻马不停蹄的来找战天风,但他还是轻看了马横刀在战天风心中的地位,战天风整个人变化之大,让他吃惊,更完全没有想到,战天风报起仇来会是这个样子。
这样子的战天风,冷静,阴狠,巨大的仇恨死死的抓着他的心,他已经完全不会笑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壶七公甚至都有些迷惑,当时在第一时间来告诉战天风,是不是明智,如果以后战天风都是这个样子,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与壶七公的担心不同,鬼瑶儿是心痛,战天风在西风国大显身手,她回了东土,没见到,因此她见到的只有两个战天风,她已经爱上了以前的那个战天风,她不愿战天风改变,尤其是知道战天风的这种改变是因为心中的痛苦和仇恨,她愿意自己心爱的人心境平和,快快乐乐,战天风心里不好过,她心里就更不好过。
有脚步声传来,战天风收了势子,凤飞飞从左侧的月洞门里走进来,到战天风面前,道:“范长新虽然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多拖了一天,但罗家兄弟还是撑不住了,不住的**,今天下午起已昏过去数次。”
“差不多了。”战天风点点头,眼中射出冷光:“我们去。”
重新装扮成仇郎中的样子,战天风三个到了罗府,门子一报进去,里面立叫有请,战天风三个进去,一直一到内室,罗昆宋朝山范长新三个都在,罗志刚兄弟俩躺在**,不住的**着,不过声音都非常微弱,两人都是用心按着心脏,**被子上到处都是血,两张床前各摆着一个盆,盆里都有半盆鲜血。
两人床前,各守着一个中年女子,罗志刚床前的是他娘吴氏,罗志坚床前是他娘越氏,据情报,越氏和吴氏年纪相差不大,但越氏看起来比吴氏要年轻多了,最多只看得四十岁的样子,那还是因为现在眼泪婆娑,若平时打扮好了,说三十多岁也不为过。
范长新一看到战天风,眼睛放光道:“仇郎中,你是不是有烈阳草。”宋朝山两个也眼巴巴看着他,不过罗昆眼里始终有几分疑惑。
“是。”战天风点头:“不过我只有一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棵草来。那草三四寸长短,一茎三叶,早已经干透了,和平常所见的干草也没什么两样。
范长新一见,眼光大亮,叫道:“是烈阳草,没错。”
得到范长新肯定,宋朝山两个眼中也同时放出光来,罗昆眼中的怀疑也一扫而过,对着战天风抱拳道:“仇郎中救下我侄儿和犬子,此恩真不知要如何报答啊。”
“我只有一棵烈阳草。”战天风摇摇头:“只能救一个。”
“只有一棵烈阳草?”罗昆一呆。
宋朝山道:“这棵烈阳草不算小啊,让他两兄弟各服一半不行吗?”
“不行。”战天风摇头。
罗昆两个犹似不信,看向范长新,范长新也摇了摇头,道:“仇郎中说的没错,传说太阳中有三足乌,烈阳草一茎三叶,正与三足乌相对应,而成烈火之精,只有这份火性,才能杀得死噬心虫,叶子少一片火性都不够,更别说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