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风打个哈哈,神色一冷,盯着血狂道:“不要以为黑旗军好玩,红旗军一射乱敌军前锋,你便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象一把最锋利的刀,劈入敌军阵中,将敌军彻底击溃。黑旗军很精锐,但还远远不够,这就是我让你提前来训练他们的原因,否则就只需要红旗军而不需要黑旗军了,你必须把黑旗军练得象闪电一样快,而且要无坚不摧,你做得到吗,若是不行,那还是让赤虎来好了。”
血狂一张脸刹时胀得通红如火,猛地抱拳道:“我一定将黑旗军打磨成这世上最锋锐的一把刀,不论雪狼军有多少人,都可以一刀把他劈开,若练不出来,我自己割了自己脑袋。”说了这句话,扭身便去训练黑旗军,再不回头。
战天风眼看将血狂的杀气彻底激起,暗暗点头,他这黑旗军,其实还是赶虎下山一计中精兵之计的翻版,不过他可以想象,当雪狼军前锋被红旗军弩战之术射乱后,黑旗军再急突进去,必然可以收到奇效。
赤虎的红旗军只练配合,胡人生在马上长在马上,马术人人精湛,因此练起来很容易,初时还有些生疏混乱,练得十多天后,颇此的配合便滑溜无比,五个千人队来回反复,竟就和五个人一样,再没有一丝混乱。
血狂的黑旗军练起来则辛苦得多,练体力,练劈杀,为了加强臂力,弯刀不用,换上重一倍的生铁条,人如此,马也一样,每匹马都加一个沙包练冲刺,这样到了真正上战场时,扔掉沙包,战马冲刺的速度就要快得多。
西北苦寒,说是春天,其实冰雪皑皑,和严冬并无两样,可黑旗军一天到晚,身上的衣服竟就没有干过,十多天苦练,人人瘦了一圈,但精气神却反而强了许多。
天算星诡战篇中自然有练兵之法,而且极其精妙,不但练体力,更练心气,诡战篇中说,一个战士,不但要手中有刀,更要心中有刀,也就是说心中要有杀气,只有心手合一,才是真正合格的战士,战天风便依样葫芦,拿来训练这一万胡兵,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万胡兵胸中的杀气也逐渐成形。
十五天后,五千具全部赶制出来,再合练五天,随即出山。
胡狼山三个口子,马背峡、回雁峡、羊跳峡,马背峡最东,正对着青白两胡,回雁峡羊跳峡都在西段,对着黄胡和羊胡,三峡中又以马背峡地势最险,雪狼国在彻底控制胡狼山后,便在马背峡南面依山设卡,派兵五千驻扎,控制了马背峡口,雪狼王只要高兴,雪狼国大军随时便可穿峡南来,这也是白鸦等老人绝不愿轻意开罪雪狼国的原因,雪狼兵要来,实在太容易了。
血狂赤虎带战天风看了马背峡地势,一条狭长的山谷,中间设卡,两边是雪狼兵的帐篷,夕阳下,一些雪狼兵在练习骑射,虽然看上去有些散漫,但身手的狡捷并不在寻常九胡兵之下。
苦练二十多天,又新得利器,这时见了雪狼兵,血狂赤虎都是跃跃欲试,那种情形,就如做了新衣的孩子,急盼着过年一样,两个人同时向战天风请战,战天风却冷着脸摇摇头,道:“红黑两旗,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是专用来对付雪狼王大军的,若为了这区区五千人而泄漏我们的弩战之术,那就太划不来了。”
战天风性子轻滑跳脱,一世人里,难得有严肃的时候,但这些天对着血狂赤虎两个,却故意扮出一付高人的面孔,总是冷着脸训人,偏生这两蛮牛还就吃他这一套,尤其是见了和弩战之术后,越发象敬神一样敬着他,凡事都要问过他,他说可以就可以,他说不行就不行,有时看着他两个给训得灰溜溜的,战天风自己都觉得好笑。
何谓高人,故作神秘而已,越神秘,别人越看你不透,就会越敬你怕你。这是天算星诡谋篇中的话,这些日子,战天风算是把这话吃透了,不过反过来说,他素来就喜欢装神弄鬼,玩这个,只是玩本行而已,自然驾轻就熟。不过他这招也算是玩对了,若仍是嘻皮笑脸轻浮油滑,血狂等人或会觉得他亲切,却不敬他畏他了,那效果就要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