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风猜得没错,李一刀的一刀寨确实还在一二十里开外,真要走可要时间,这时起在空中,李一刀引路,不一会便到了,李一刀指引战天风带他在大寨聚义厅的屋顶上落下,窗子里看进去,见大厅中间挤着三四十个人,个个一脸惊怒,边上则是持刀引弓的一众山贼,而在上首,一条中年汉子得意洋洋的叉手站着,边上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在案上写什么。
李一刀轻声对战天风道:“禀总山大王,那前头叉手站着的便是逆贼邓鹏,给围在中间的都是你老的下属,左边那一头金发的便是王毛儿,他边上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便是屠四虎,除属下外,以他两个势力最大。”
王毛儿屠四虎都是四五十岁年纪,王毛儿高瘦,配着一头金发,象极了一个金毛猴儿,屠四虎身材却恰好相反,矮而壮,一脸横肉,配着脸上的刀疤,更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小孩子见了他,十九会给吓哭了,不过这会儿他两个和其他山贼头子一样,脸上都只是一脸恼怒的情形。
这时那师爷写完了,递给邓鹏,邓鹏拿在手里扫了一眼,看向众山贼头子,哈哈笑道:“大家伙在这效忠书上画个押,帮刀扎汗灭了七喜国,到时我做了七喜王,大家伙便是开国的丞相将军,比做山贼岂非强得太多了,屠当家的王当家的,你两位哪位先来吧。”说着将那效忠书又辅在了案上,他身后还站了两条汉子,其中一条便站到案边,顺眼向那效忠书一瞧,忽地脸上变色,叫道:“寨主,华师爷弄鬼,这不是效忠书,反是骂刀扎汗的。”
“什么?”邓鹏惊怒交集,原来邓鹏不识字,先前虽是扫了一眼,只是个样儿,并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
那华师爷先前一直弓着身子,这时见事情败露,一下便站直了,指了邓鹏骂道:“邓鹏,你只是一条狗而已,刀扎汗却是一匹狼,狗若忠心,看家护院,还可与狼一斗,若向狼投诚,最终一定是死路一条。”
“我斩了你。”邓鹏上前一步,猛一挥掌,将华师爷****在地,铮一声拨出了刀子。
“这师爷倒是有两分骨气。”战天风说着在李一刀背上一戳:“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李一刀其实早已等不得了,得到战天风指令,一掌打断窗棂,暴喝一声:“邓鹏逆贼,纳命来。”飞身扑下。
邓鹏听到喝声一惊,急抬头时,李一刀早已连人带刀扑至。邓鹏能做到二寨主,身手也自不弱,平手能和李一刀斗到百招开外,但此时全无防备,加之心里认定李一刀中毒后必已死在陈骠手中,哪想到李一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猝不及防,来不及格挡,一个脑袋已给一刀砍得飞起丈许来高,李一刀身子一落地,更不停手,唰唰两刀,将邓鹏身后那两名汉子干净利落劈死,战天风在屋顶上看他刀光如电,暗暗点头,想:“老山贼名头不小,果然也是有点子真功夫,若不论玄功,光拼招式,本大追风只怕也未必是他对手。”
李一刀三刀杀了邓鹏三个,回过身来,一扫两边邓鹏的手下,厉声喝道:“都放下刀箭,饶尔等不死。”他老眼中电光四射,大刀上鲜血更是不绝滴下,神威凛凛,杀气腾腾,众山贼虽是邓鹏手下,但总归李一刀才是大寨主,此时在他积威之下,加之邓鹏已死,哪里还敢反抗,一齐扔了刀枪,跪地求饶,李一刀那些被看住的亲信反过手来,将这些人尽数押了出去。
众山贼头子身得自由,顿时又笑又骂,闹成一片,王毛儿屠四虎到李一刀面前,屠四虎笑骂道:“李一刀你这老小子,寿酒就请兄弟们吃刀头肉啊。”
王毛儿却叫道:“我早知道你老小子必然能翻身,要是真栽在几个下属手中,你李一刀也算是白混了。”
“我李一刀还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李一刀点头:“今天若非老天开眼,恰冲撞了总山大王,这会儿我李一刀已是鬼一刀了。”说到这里猛一扬手,大声道:“大家不要吵,快跟我拜见总山大王。”